極大興趣的狐媚子,此刻卻十分安靜,默不作聲。
瑰清眯起眼睛,「你若敢去,就再也別回來。」
秦芳當即佯怒道:「瑰清,不許欺負小狐媚!你不想去,還不讓人家去?哪有這麼霸道的做法?」
所謂那個新來的花魁女子的真實身份,其實瑰清大概能猜到。
短暫的緘默之後,瑰清開口道:「我還以為娘親會讓她回來,侍奉他身邊。」
秦芳笑了笑:「你哥哥身邊女人還不夠多?光那幾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鬟,你哥哥都管不過來呢,就不要再給他多添麻煩了吧。何況,那女子自幼在娘身邊長大,不曾陪過你哥哥,兩人交流甚淺,想必相處起來也會如同隔層紗。」
瑰清玉手托腮,淡然道:「起初留在我哥哥身邊如若是她,說不定會更好。」
秦芳笑而不語。這整個一大家子,屬眼前這個冰山美人和那一襲桃紅衣裙的女子最不對付,甚至之前有過好幾次爭執,差點大打出手。如果當初是那位女子服侍太子,陪太子長大。桃枝則是被送去臥底在吳佩弦身邊。這麼一來,桃枝和太子勢必沒有太深太重的關係,這才是瑰清最想看到的結果。
可畢竟桃枝也是女兒,所以對於瑰清方才那一番言語,秦芳不好說些什麼。當母親,肯定要儘量一碗水端平。
秦芳看了眼天色,這場早膳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一會兒去春仙樓看看那位女子,再去趟國子監,和老祭酒商談一些事宜,晚上回來繼續和國師推演解析現如今錯綜複雜的局勢。
「清兒,聽說李子昕約了你今天在酒樓吃飯?」秦芳目光看過去。
瑰清嗯了一聲。
秦芳欲言又止,想著不說也罷。這李子昕不像一板一眼的張沽,純粹是個潑皮無賴,所以倒也不怕像上次那樣,一旦談不妥,瑰清會動怒。
狐媚子一聽今天瑰清有事要忙,那雙水潤的桃花眸子頓時充滿憂傷。
這幅楚楚可憐模樣,秦芳當真於心不忍,輕聲道:「清兒,你當真讓要小狐媚獨守空房?」
瑰清微微皺眉,語氣較為冷淡,「你就陪娘親去吧。」
狐媚子心情更加低落,小聲道:「我還是等你回來吧。」
知道這下小狐媚不好哄了,秦芳識趣地轉身離開,並說道:「你們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娘在殿外的馬車上等你們。」
瑰清用最後一絲耐心,輕聲道:「快去陪娘親。」
狐媚子依舊倔強地搖搖頭。
突然,一陣香風湧來,伴隨著還有青絲輕觸肌膚的瘙癢感。
那一瞬間,狐媚子大腦一片空白。
她後知後覺,剛欲說話,紅唇卻被瑰清伸出玉指抵住。
狐媚子臉上頓時出現一抹紅暈。
「這樣滿意了?」瑰清笑道。
狐媚子點點頭。
「那就快陪娘親去。不要像個閨中怨婦,整天因為一點小事就愁眉苦臉。」
此時此刻,秦芳正在車廂里,掀開簾,托腮看向椒房殿方向。
很快她就看見瑰清和狐媚子手牽著手,朝這邊走過來。
讓她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瑰清這次到底給了什麼蜜棗,竟然這麼快就哄好了小狐媚。
來到馬車面前,瑰清主動鬆開手,輕聲道:「去吧。」
狐媚子轉過身,水汪汪的桃花眸子似有不舍,「還會有嘛?」
瑰清愣了一下,隨後微笑道:「那就要看我心情了。」
狐媚子撇撇嘴,這種曖昧不清的回答相當於沒說。
她掀開帘子,進入了馬車裡。
秦芳最後不忘叮囑道:「清兒,你已不再是躲在深宮整日酗酒的公主。從今日起,你就要暴露在天下人的視野當中。既身為公主,擔負你哥哥責任,所以一言一行,必須十分注意。」
瑰清微微點頭。
秦芳笑了笑,「那娘就先走了。」
放下車簾,隨著車夫一聲號子,馬車緩緩駛動,在宮牆轉角處消失了。
車廂內,秦芳一手扶額,有些愁容。
其實她很擔心,瑰清能不能代替她哥哥將事情做好。
很多事情上,即便是太子都需要斡旋、甚至隱忍,最後才能悄悄收官,將事情辦成。
這些年光是處理一些暗中政事,太子沒少受委屈。
至於瑰清,秦芳擔心的不是她處理政事的棋力和本事,而是擔心她的性格缺陷。
一個從小到大都在深宮生活的公主,不懂得人情世故,而且也不懂得忍耐,但凡諸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