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等人奉命監視東姑,發現她時常深夜去土地廟。有一天,接到上頭的命令,協助除掉此人。羅三等人就在去土地廟的路上伏擊,不曾想,東姑十分警覺,居然避開了他們,繞路來到土地廟。
只是土地廟還有一撥人埋伏在這裡,正是一陣風手下的萬皮麻子、六指鬼、烙鐵頭和水蛇李四人。等羅三等人趕到時,東姑已經落在他們手裡。
因為順風堂和一陣風經常有「業務合作」,所以羅三等人認識他們。互相打了招呼,就在外圍幫忙放哨。很快,萬皮麻子利索地爬上了那棵大樹,丟下一根長繩,六指鬼、烙鐵頭和和水蛇李,把繩圈套在東姑脖子上。幾個人同時用力一拉,把東姑吊死在樹上,屍首還高高懸在半空中。
一伙人結伴離去時,羅三無意問萬皮麻子等人,為什麼要如此處置東姑?萬皮麻子不在意地說,上頭只是吩咐把東姑滅口,沒有交待具體如何處置。他們把東姑吊死在土地廟前的大樹上,只是覺得好玩。
其餘的為何要跟蹤東姑,為什麼要將東姑滅口?羅三就不得而知,連萬皮麻子等人也不明就裡,都是奉命行事。
「有了這份口供,東姑被害案就可以有個交代了,兇犯已明,剩下的就是出海捕文書,緝拿兇犯萬皮麻子、六指鬼、烙鐵頭和水蛇李四人。」岑國璋幽幽地說道。
「此外,這份口供也證實了,順風堂與湖匪一陣風有瓜葛。再給他們加上一條罪名,勾結盜匪,意圖搶劫碼頭倉庫。」
「好的大人。」宋公亮一口應道。
現在苟一時等人,是跳進星子湖也洗不清。湖匪一陣風,是上過通緝令的盜匪,官方認證過的。現在苟一時的手下跟他們有勾結,還一起謀害良家婦女,苟一時和巽字堂怎麼也逃不離干係。
就看樂王爺用什麼辦法給順風堂洗地了。
「晁獄頭,陳大有!」
「屬下在!」
「苟一時等十九名順風堂頭目,證據確鑿,已經是重刑犯,給我加上手銬腳鐐,嚴防脫逃。還有羅三,除了是犯人,還是重要的人證,一定要單獨看押,嚴加保護。」
「遵命!」
「公亮,隨我去向縣尊大人稟告一聲,土地廟吊屍案,破案了。」
胡思理看著手裡的口供和陳案文書,知道這兩份東西的分量。
有了它們,土地廟吊屍案可以說是水落石出,東姑的娘家舅舅,或者她背後的人,都能有個交代。雖然兇手還沒伏法,但富口縣衙的責任已經完成。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兩份文書,順風堂跟湖匪一陣風勾結的事實是板上釘釘!至少一個御下不嚴,失察不明的責任是逃不脫的。在這種情況下,樂王爺再敢公開打擊報復,一直盯著他的那些人可就有說法了。
韓府殺狗案、土地廟吊屍案,撲朔迷離。當時胡思理研究過案情後,發現就是個死結,凡人很難解開,怕是只有神仙才能破案。當時火線提拔岑國璋,完全是沒有辦法,準備拿他做個替死鬼。
萬萬沒有想法,短短几天時間,這小子居然把這兩件案子都給破了。最重要的是,每一個案子都是破得四平八穩的。
三年前,他高中進士,被選為一縣正堂。在吏部領了文書,即將離京赴任,座師楊凌特意找他談話,話里話外點醒他,要他上心。
當時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到富口縣不到一年,署理禮部尚書韓大人告老還鄉,哪裡不去,偏偏來到富口縣,說是方便祭祀韓家祠堂,修葺祭拜祖墓。
那時胡思理才明白,朝堂的暗鬥,從三年前,當今聖上剛剛繼位沒多久就開始了。
只是胡思理有些惜身,不願意把韓尚書盯得太死,過於得罪他。人家不僅是進士前輩,還出身於公侯貴胄,背後有著無比龐大的勢力。自己小小的新科進士,一個七品芝麻官,怎麼敢去跟他斗?
可是座師楊大人的來信里,很明顯透露出對自己坐視韓尚書魚肉鄉里、收買地方的不滿。甚至行文里提到,要是再不找出韓尚書不法的罪證,對其勢力擴張加以遏制,自己三年任期的大計外察,極有可能落得個浮躁和不及。
外察八等,自己占兩個,到時候的下場不是降調為主簿就是貶斥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