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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國璋大膽假設,會不會是陳江氏與白斯文勾搭成奸?兩人姦情灼熱,想做對長久夫妻。文字谷 www.wenzigu.com又或者出現其它變故,比如陳雙財察覺到姦情。
於是白斯文和陳江氏設下計謀,趁著端午節,將陳雙財灌醉,然後加以毒手。
宋公亮當時提出疑問,修一智的仵作水平和為人,他還是相信的。既然這一位都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那就有一個大問題,姦夫**是如何殺害陳雙財,而不為外人察覺到。
在宋公亮的眼裡,無論是縊、捂、溺,還是用利器或鈍器,又或者是毒殺,都會有明顯的痕跡。修一智不可能看不出來。他是江州府衙老仵作,徒子徒孫遍布全省,在「豫章司法界」地位極高。又世代為胥吏,家產殷實,白斯文想收買他,還差點火候。
所以這是最大的疑點。
岑國璋笑了,想殺人於無形之間,他隨便就能想出十幾樣來。選了兩樣說了,把宋公亮驚得目瞪口呆。慶幸這位典史一門心思放在仕途上,沒有客串連環殺手的想法。否者這天下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冤死鬼。
兩人商議後,就定下這麼一條計策。
岑國璋根據完美無缺的卷宗推測出幾樣殺人方法,但是不管用哪一種,都會在屍體裡留下痕跡。修一智當時驗不出來,但是一年後,已經腐爛的屍首會將這伎倆暴露無遺。
岑國璋站起身來,朝著周圍拱手道:「諸位鄉親,諸位賢達。大家都聽過這案情詳情,想必都聽出來,所有證據都證明陳雙財是突發心疾,暴斃而亡。本官捧著這卷宗,看了一天一夜,實在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口氣,仿佛看透了這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有**。
「本官實在想不明白,江神和陳御史為何要說陳雙財有冤情?可是頭頂三尺有神靈,人間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離他們的注視。既然說有冤情,本官再想不明白,也得來查一查。否則神靈動怒,今年的汛期富口縣在劫難逃,本官就其罪難逃了。」
說到這裡,岑國璋左右看了看,渾身上下全是舍一人而全天下的大義凜然,高聲道:「本官思前想後,決定冒險來開棺驗屍。此舉就算有損陰德,也有我本官一力承擔,只求不負神靈囑託,保住富口縣數萬百姓的安寧。」
聽到岑國璋情真意切的話,周圍的百姓們無不動容,拱手回應:「典史大人受累了!」
宋公亮站在旁邊,強忍住嘴角和眼皮的抽動,努力做出嚴肅的神情,配合戲精上身的岑國璋。心裡卻在暗暗嘀咕,難道當官的都愛演戲嗎?
在他的腦海里,不由地浮現出當初自己問岑國璋的情景。
「典史大人,既然有把握在陳雙財的屍體上找出線索來,為何要那樣表演?難道大人是想留一條後路?」
當時岑國璋笑著答道,「做官有機會就要秀一秀,刷一刷名聲。就好比你做出政績來,一定要讓上面和下面都知道。否則就算你做得再出色,他們也會覺得你碌碌無為。」
看來典史大人年紀不大,卻真的有當官的天賦。
岑國璋看到現場的情緒已經烘托到位,轉過頭來,連叫了兩聲,喚醒了在那裡胡思亂想的宋公亮。
「宋掌案,叫人繼續掘墳起棺,讓牟仲連做好準備。」
宋公亮應了一聲,走過去叫民夫們開始幹活。
在宋公亮身後,跟著一位個子不高的黑壯男子,他叫牟仲連,是宋公亮師叔介紹過來的。說是他最有本事的徒弟,只是性子木訥耿直,去了兩處縣衙當仵作,沒過幾個月就被趕了回來。
「閒人迴避!」一位中年道士,穿著一身半新的道袍,揮舞著桃木劍,對著法壇念念有詞,手舞足蹈一番後,掐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又看看天色,大喝一聲。
這可是從匡山純陽觀請來的正經道士,有朝廷度牒的。做戲要做全,既然借了江神龍王和神官陳御史的旗號來查案,當然要請一位正規道士來承托下氣氛。
這就是細節。
「屬雞、屬馬,以及寅時、酉時出生的人,請背過去。」隨著道士的話落音,民夫、捕快以及圍觀的百姓們,有不少人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