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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還是同樣的這個時間,大魏天子趙元偲照舊還在文德殿小憩,而何相敘、藺玉陽與虞子啟三位中書大臣已按照慣例在殿內審批章折。
批著批著,他們忽然聽到殿外傳來了八皇子趙弘潤的聲音,似乎這位殿下正在與殿外值守的郎衛爭辯。
&為何不許本殿下入內?」
聽著趙弘潤驚愕的詢問,殿內何相敘與藺玉陽心中暗笑。
要知道大魏天子的話那可是金口玉言,即便是隨手寫了一紙弘潤不得入內,其威力也不亞於聖旨。如此,值守在垂拱殿外的郎衛,又豈敢違背天子律令,私自放八殿下入內?
&日總算是可以安生了。」
藺玉陽笑呵呵地喝了口茶。
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虞子啟心中一樂,忍不住說道:「不見得喲!」
何相敘與藺玉陽聞言心中一陣嘀咕。
雖然天子已禁止這位八殿下入垂拱殿,可那位殿下神通廣大,說不定還真有辦法。
於是,他們也沒心思審批章折了,側耳傾聽著殿外的動靜,仔細聽著八殿下趙弘潤跟那些郎衛們展開一段口舌之爭。
&殿下,您就高抬貴手,別為難卑職等人了,陛下寫得清清楚楚,弘潤不得入內,卑職要是還把殿下放入,這就是瀆職之罪啊。」
&你說的……你看看清楚,陛下寫的可是弘潤不得入內,可並非趙弘潤不得入內。」
&這有什麼區別麼?」
&其中的區別可大了,你想啊,這弘潤,代指的可不一定就是我趙弘潤吧?保不定朝臣中有哪位大人叫張弘潤、李弘潤呢?哦,對了,聽說禮部就有一位大人叫做李弘臣,你看,就差一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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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殿下覺得嘛,十有**是哪位朝中大人觸怒了父皇,父皇一怒之下不許他踏足垂拱殿,碰到這位大人與本殿同名,以至於牽連了本殿……你想想看,父皇與本殿乃父子,豈有父不許子入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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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聽到殿外那幾名郎衛被說得張口結舌,藺玉陽暗道一聲不妙。
果然,只聽一陣腳步過後,八殿下趙弘潤便春風滿面地出現在他們跟前,他臉上的笑容仿佛無聲地提醒三位中書大臣一個既定的事實:我,來了!
熬吧!熬好陛下來就好了……
望了一眼事不關己的虞子啟,何相敘與藺玉陽互換了一個悲憤的眼神。
這一熬,就是足足一個時辰,撇除早已表明了立場的虞子啟相安無事,自顧自地審批章折,不時還能喝口茶水,看看兩位同僚的窘態,何相敘與藺玉陽簡直被騷擾地頭昏腦漲。
&下駕到!」
巳時前後,大太監童憲的一聲通喝險些讓何相敘、藺玉陽二人激動地難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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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天子踏入了垂拱殿,瞧見兒子趙弘潤竟然還在殿內,不禁有些錯愕。
&不是不許你進來麼?」
&趙弘潤裝出一臉吃驚的樣子,驚愕說道:「父皇是不許皇兒進來?皇兒還以為是哪位與皇兒同名的朝中大臣觸怒了父皇,因此父皇不許他入內呢!」
趙元偲翻了翻白眼,揮揮手不客氣地說道:「胡攪蠻纏!朕今日沒心情跟你詭辯……滾出去!」
&趙弘潤怏怏地撇了撇嘴,正要彎腰蹲下來。
趙元偲一見驚聲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只見趙弘潤露出一臉的驚奇之色:「父皇不是叫皇兒滾出去嘛?父皇乃大魏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既然父皇叫皇兒滾出去,皇兒就只能滾著出去咯。」
&趙元偲頓時氣結,心說當著三名中書大臣的面,當著殿外眾郎衛的面,你跟朕來這一手?你才十四歲,倒是無所謂,朕這張臉往哪裡擺?
&去出去出去!」趙元偲指著殿外說道。
&滾著出去?還是走著出去啊?」趙弘潤一臉的不解。
趙元偲氣樂了,他有心想叫這個頑劣的兒子滾蛋,卻又不敢真的說出這個滾字。他估計,若是他真的說出滾這個字,這個沒臉沒皮的小兔崽子,或許真的會滾著出去。
到那時候,趙姓皇族的臉就真的被這小崽子給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