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降雨天氣,挑個晴朗些的天氣,總算是可以再次準備攻打雒城的事宜了。
就在比塔圖思考著用什麼樣的戰術攻打雒城時,忽然氈帳的帳幕被人撩起,年輕的羯角勇士博西勒走了進來。
「大族長。」博西勒右手撫胸行了一禮,沉聲說道:「氈帳外,有幾位小部落的族長想求見大族長。」
「唔?」比塔圖聞言一愣,點點頭說道:「叫他們進來。」
博西勒點頭而出,片刻後,領著三四名面容似乎帶有些憂愁的中年人,再次來到了帳內。
比塔圖定睛打量了幾眼來人,這才發現,這幾人是依附他羯角的小部落族長。
「你們有什麼事麼?」
在問話的時候,比塔圖暗自回憶著這幾個族長的部落族號,只不過,這類族人在數百人至千餘人左右的小部落,有太多太多依附於羯角,使得比塔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對方究竟是哪個部落的人。
「大族長。」有一位小族長向比塔圖行了一禮,躊躇再三地問道:「這場仗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比塔圖聞言皺了皺眉,面色有些不悅,沉聲說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聽聞此言,那幾名小族長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名硬著頭皮,吞吞吐吐地說道:「是這樣的,大族長……四日前,你讓我們這些小部落負責奴隸兵的食物,唔,你也知道,那有二十幾萬奴隸兵……剛才我們的族人派人來傳遞消息,部落營地里囤積的麥谷都吃完了……」
比塔圖一聽就懂了,面色變得愈加不好看。
見此,那名小族長臉上閃過幾分畏懼,連忙又解釋道:「大族長,我們這些個部落,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千族人、上萬隻羊,負擔不起二十幾萬奴隸兵的吃食啊……」說到這裡,他與其他幾名小族長對視了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道:「因此我們想,要是這場仗還要打些日子的話,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比塔圖滿臉不悅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冷冷說道:「背棄前一陣子的承諾,脫離我羯角的大軍,獨自返回各自的部落營地麼?!……這場仗,還沒打完呢!!」
被比塔圖喝了一通,諸小族長戰戰兢兢,低頭不敢言語。
見此,比塔圖用視線掃過這幾人,冷冷說道:「沒了吃食,不是還有羊麼?」
聽聞此言,那些低著頭的小族長們,臉上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絲驚怒,強忍著不敢發作。
也難怪,畢竟三川部落將羊群視為整個部落的財富,他們將殺羊的這個行為,視為向羊乞食,有一套相當繁瑣的工序,可不是用刀子在羊脖子上戳一刀放光血就算完事,先要向他們的高原天神祈禱,稟達此事,然後將羊只洗乾淨、剔除羊毛,隨後還得念一通不明所以的祈禱,用意感謝羊只的慷慨。
而這整個過程,三川之民絕不會用殺、宰這種字眼,他們會稱其為慷慨的奉獻,意思就是感謝羊只將它的全部奉獻給部落。
而作為對這種慷慨的奉獻的還禮,該部落會吃乾淨羊隻身上任何一個部位,包括羊血,蒸熟後也燒羹吃掉。並且,羊身上的毛、皮、角、骨頭,包括胃囊、羊泡(膀胱),都會製成相應的工藝品,最後那些沒辦法利用的邊角料,這才會妥善地埋入土中,大概是魂歸土意思。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文化習俗,因此,絕沒有哪個部落會大批地屠宰羊群,他們認為此舉會遭到高原天神的厭惡。
因此,當比塔圖說出那番話說,那幾名小族長的面色頓時就變了,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大族長。」
這時,博西勒在旁低聲提醒了比塔圖一句。
……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比塔圖深深吸吐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但將方才的事揭過不提,:「諸位族長,你們部落的貢獻,我會記在心裡的,待打敗了魏軍之後,本族長自會論功行賞,補償諸位的損失,並給予相應的獎賞。……你們覺得怎樣?」
諸小部落族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響後,才有一人硬著頭皮輕聲說道:「大族長,我部落人少力薄,恐幫不上什麼忙卻反而壞了大族長的好事……我們部落也不要那些補償與獎賞了,只希望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