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都有道理,仿佛都是為了東宮太子考慮。
但是趙弘宣卻知道,周昪,是雍王弘譽的人。
因為當初趙弘潤在提醒他離東宮太子遠些的時候,曾告訴過他,為的就是讓他明白,太子雖看似風光,勢頭壓倒雍王,可事實上,卻一直在雍王的股掌之間。
趙弘宣很不喜歡這種耍陰謀詭計的人,無論是雍王還是眼前這個周昪,在他看來,男兒就應該像他哥哥肅王趙弘潤那樣,不管好的壞的,全都擺在檯面上說話!
只可惜他性格內斂,學不會他哥哥那樣鋒芒畢露。
突然,正與周昪爭吵的駱璸猛地閉上了嘴,因為他注意到了桓王趙弘宣看向周昪時那雙冷淡厭惡的神色。
那一瞬間,駱璸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他結束了與周昪的爭吵,並不動聲色地站在趙弘宣與周昪之間,讓周昪無法察覺趙弘宣看他的神色。
&言以對了吧?」
周昪顯得很得意,他並沒有看透駱璸的心思,只以為是自己再一次說得這位榜眼啞口無言,心中頗為得意:當年的科試排名算得什麼?遠遠排在幾十名開外的他,照樣可以壓地第二名的駱璸喘不過氣來。
暗自冷笑兩聲後,周昪轉身面向太子趙弘禮,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請早做決定!」
太子趙弘禮沉思了半響,終於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就……這麼辦吧。周昪,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太子殿下。」周昪微微一笑,躬身而退。
臨走前,他仍不忘隱晦地用眼神挑釁一下駱璸,而駱璸面無表情。
此時,趙弘宣見駱璸仍站在偏廳,卻又不跟太子趙弘禮說話,於是會錯了意,識趣地告辭離開。
沒想到他剛剛才走出殿門不遠,身後便傳來了駱璸的喚聲:「桓王殿下請留步。」
趙弘宣回頭瞧了一眼,卻見駱璸正急匆匆地走來,心下不覺有些納悶。
只見駱璸瞧了一眼趙弘宣身邊的宗衛們,隨即低聲說道:「桓王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聽了這話,張驁等宗衛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主動走遠了一些。
見此,駱璸遂壓低聲音說道:「桓王殿下,您知道周昪是雍王的人,對麼?」
趙弘宣聞言嚇了一跳,故作困惑地說道:「駱先生在說什麼?周先生可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啊……」
駱璸聞言苦笑了一聲,隨即正色說道:「桓王殿下,駱某想請桓王殿下幫一個忙。」
趙弘宣雖然聰穎不如趙弘昭、趙弘潤,可也不傻,一聽就知道駱璸的意思,連連搖頭說道:「駱先生,這件事本王沒辦法幫你。……否則,我哥他真會把我打死的。」
&王殿下麼?」駱璸輕笑一聲,隨即領著趙弘宣在東宮的花園閒走,口中說道:「昨日在下聽太子殿下說,桓王覺得太子殿下優過雍王?那是因為桓王殿下想執掌北一軍的討好之詞麼?」
聽聞此言,趙弘宣面色一沉,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駱先生這話過了,駱先生以為本王是阿諛奉承之徒麼?」
見趙弘宣有些慍怒,駱璸也不著急,笑著反問道:「換而言之,那是肺腑之言?」
趙弘宣聞言愣了愣,仿佛猜到了什麼似的,苦笑著說道:「駱先生,那番話,的確是本王肺腑之言,但是,本王不會插手幾位皇兄的事。……這是我向我哥保證過的。」
聽聞此言,駱璸長嘆了一口氣,顧左言他道:「太子殿下目前的處境……甚是堪憂。在下只顧著盯著周昪,卻忽略了,雍王那邊仍有足智多謀之人為其出謀劃策……黃池人,張啟功,桓王殿下聽說過麼?」
&乎是去年的新科第三名?」趙弘宣驚訝地問道。
&嗯。」駱璸點點頭,隨即正色說道:「我與張啟功見過一面,此人出身公吏之家,受其祖、其父餘蔭,十五歲便在黃池出任公吏,曾先後出任獄書吏、判丞書吏,與周昪相比,此人的心計更狠……我擔心太子殿下這回熬不過去。」
&這麼嚴重?」趙弘宣吃驚地問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經同意了捐贈麼?雖然晚了雍王些許,但也不至於像先生說的那般吧?」
&只是前戲。」駱璸看著趙弘宣,正色說道:「捐贈,不過是個引子,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