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司馬安先是吩咐刨除送上酒菜,給趙潤與近衛大將褚亨等人填填肚子。
畢竟這會兒,他已命人通知樂弈、趙宣,告訴二人他魏國君主趙潤親抵臨魏城的消息,想來不久之後,樂弈與桓王趙宣等人,便會帶著將軍們前來。
在對坐飲酒的時候,司馬安有意試探趙潤御駕親征的緣由,畢竟,君主御駕親征,在大多數情況而言,對於前線的兵將都是一種積極的激勵,可問題是,現如今他河西郡境內的魏軍雖說戰況不樂觀吧,但也沒有嚴峻到需要君主御駕親征的程度,此時君主御駕親征,說實話對於前線將領的壓力是很大的。
尤其是對於司馬安、樂弈等總懾全局的主帥而言。
見司馬安試探自己,趙潤直接了當地說道:「老將軍切莫誤會,朕……不,本將軍親臨戰場,並非是因為此地戰況所致,而是我得知我那位老丈人目前就在河西郡,是故特來與他會會……哎,於私來說,我還是傾向於那位老大人能順應大勢,俯首陳臣,不過仔細想想,此事不大可能。」
說罷,趙潤擺了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詢問起有關於司馬安的家事。
說起司馬安的家事,目前在國內頗受關注的事,便是司馬安與司馬尚、司馬兄弟二人的相處。
當然,雙方彼此是沒有什麼矛盾與利益衝突的,主要還是因為本家與分家的問題,畢竟原本作為本家的曲梁侯司馬頌那一支,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已經斷絕血脈了,因此,司馬氏這一支,自然也從司馬安與司馬尚、司馬兄弟那一支中選擇,畢竟雙方都是曲梁侯司馬防的後裔。
還記得司馬尚、司馬兄弟二人剛降魏國時,司馬安出於高傲,並沒有主動與那對兄弟商量這個問題,然而最近幾年,眼瞅著司馬尚覆亡了楚國,其弟司馬協助樂弈、曹焱覆亡了越國,威望大增,司馬安回頭再看看自己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心中難免就有點著急。
對於這種家族內部的事,趙潤當然不會去參合,他能做的,就是勸說司馬安莫要為此心急,反正本家也好、分家也罷,河西司馬氏都不會因此而沒落,何必去爭呢?
待二人聊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樂弈便匆匆趕來。
當看見魏王趙潤的時候,縱使是素來息怒不形於色的樂弈,神色間亦流露出幾分擔憂。
趙潤當然能猜到樂弈為何擔憂,無非就是河西郡現如今的戰況不樂觀罷了。
畢竟在這場戰爭中,司馬安由於年事已高的關係,幾乎將總督戰局的權利都交給了樂弈,他自己只負責防守臨魏城,換而言之,魏軍接二連三地丟掉了重泉、頻陽、雕陰、膚施四座城池,樂弈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見此,趙潤在招招手邀請樂弈入席後,笑著寬慰道:「樂將軍,朕率軍至此,只為朕那位老丈人而來,至於武信侯公孫起與渭陽君嬴華,還得由將軍來操心。」
見眼前這位魏國君主並無責怪自己的意思,樂弈心中稍安。
不得不說,對於被武信侯公孫起擺了一道這件事,他亦耿耿於懷,生怕因此失去了魏王趙潤的信任,而失去向公孫起一雪恥辱的機會。
不過事實證明,趙潤根本就沒有把丟掉幾座城池、打輸幾場戰事放在心上,畢竟此刻的他,已坐擁了整個中原。
當日傍晚前後,似桓王趙宣、臨洮君魏忌,還有張驁、李蒙、白方鳴、龐猛、季鄢、樂逡、周等一干魏將,皆陸續抵達臨魏城,出席司馬安為魏王趙潤而設的接風宴席。
還是那句話,在並不需要君主御駕親征的時候,一國君主卻執意親征,這對於前線的將領而言,反而是一種壓力。
因為他們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是不是我方做的不夠好,是故君主才會親自出馬?
尤其是對於剛剛失守頻陽的白方鳴與龐猛來說,他們心中的惶恐更甚。
這導致在酒席筵間,白方鳴與龐猛向魏王趙潤俯首叩地請罪,讓本該是歡喜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
更有甚者,隨後就連張驁、李蒙,亦出列請罪。
不得不說,秦軍在攻取頻陽之後,士氣大盛,不顧一切對魏軍發動猛攻,著實是將魏軍諸將們給打懵了。
眼瞅著面前跪倒一地的將領們,再看看身旁亦同樣面帶羞慚之色的樂弈與桓王趙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