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高賢侯呂歆才敢親自登門主動「暴露」自己,否則,恐怕他還要觀望幾日,想辦法求見太子趙潤,當面向其陳述內情,尋求赦免。
一聽這話,衛山不禁苦笑起來,而張啟功,卻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半響後點頭說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說罷,他轉頭看向衛山。
見此,衛山臉上的苦笑更濃了:「張大人,您不會是真要逼我迎娶那位尚氏之女吧?」
「事實證明這很有效。」張啟功指了指高賢侯呂歆,隨即正色說道:「衛山,朝廷已公布了你的真實身份,如今你這個曲梁侯的爵位,名不正言不順,但若是你迎娶了平丘尚氏之女,便可名正言順繼承司馬氏的香火,而如今一來,那些蕭逆中對朝廷抱有遲疑的人,也將拋棄懷疑,紛紛反水……高賢侯意下如何?」
高賢侯呂歆點了點頭,他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打消了顧慮。
「不行!我辦不到!」衛山搖頭拒絕道。
見此,高賢侯呂歆會錯了意,表情古怪地說道:「衛兄,似你近二十年,其實跟入贅司馬氏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不是因為這個。」衛山搖了搖頭,隨即對高賢侯呂歆解釋道:「宗府不知我賢妻尚在,故而有意叫我迎娶平丘尚氏之女……」
「尊夫人尚在世?」高賢侯呂歆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可聽說……」
仿佛是猜到了高賢侯呂歆心中想法,衛山朝著皇宮的方向抱了抱拳,感激地說道:「多虧了太子殿下,多虧了青鴉眾……以及黑鴉眾,挫荊與犬子二人皆僥倖逃過一劫。」說著,他放下雙手,看著張啟功斬釘截鐵地說道:「張大人,挫荊與衛某恩愛二十幾年,正是因為挫荊,衛某才會與蕭逆反目。因此唯獨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張啟功無動於衷,但高賢侯呂歆卻對衛山這個假冒曲梁侯司馬頌的傢伙刮目相看,畢竟他對他那位紈絝時期靠霸占得來的妻子楊氏,亦抱持著深深的感情。
因此,他忍不住幫腔道:「可否納尚氏為妾?」
張啟功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尚氏必須是嫡妻,她所生之子,才可立為嫡子,繼承司馬氏的香火……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再者,這門婚事乃是宗府張羅,納為妾室?」
他曬笑一聲,隱隱帶著幾分嘲弄之意。
聽了張啟功那最後一句滿帶嘲諷的話,高賢侯呂歆也幡然醒悟:的確,這樣做,豈不是打宗府的臉麼?
「總而言之,你必須迎娶尚氏之女。」不容反駁地說了一句,張啟功搶在衛山想要開口直接,搶先說道:「別忘了,衛山,當年是因為太子殿下,你與你的妻兒,才僥倖逃過一劫,如今,太子殿下又赦免了你的罪行,王恩浩蕩,就像你那日所說的,哪怕是豁出這條性命,亦要為太子殿下擒殺蕭鸞,報答太子殿下的恩情,更何況眼下還不需要你丟掉性命……」
衛山啞口無言,半響後皺眉說道:「可……可尚氏之女,比我次子的年紀還小……」
然而,此時張啟功已不再理睬他,而是轉頭看向了高賢侯呂歆。
他正色說道:「高賢侯,不知能否助張某擒獲蕭鸞?」
聽聞此言,高賢侯呂歆連忙表明心跡:「請張大人得閒時轉達於太子殿下,呂歆當時年幼無知,被蕭逆所脅迫,這些年來,被迫屢屢為蕭逆提供錢財,但這絕非是我的本心,我願助太子殿下、助張大人擒殺蕭鸞,乞求太子殿下寬赦……」
張啟功聞言點點頭,寬慰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太子殿下曾發布詔令,但凡是似高賢侯這般棄暗投明之人,皆不予追究。倘若能提供蕭鸞的下落,另有功賞。」
聽聞此言,高賢侯呂歆點了點頭,在微微吐了一口氣後,沉聲說道:「我並不知蕭鸞的下落,只是聽謠傳,他似乎已逃到了衛、宋之地……」說著,他見張啟功眼眸中露出失望之色,又連忙補充道:「但我想,我可能知道那個「宮先生」的下落。」
「宮先生?宮正?」衛山皺著眉頭插嘴道。
高賢侯呂歆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這些年我追隨成陵王、安平侯等幾位,家業日漸殷富,因此,那個宮正要求我每隔半年,就要將一筆錢款押送到一個地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