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一名沒正行的老卒幫腔道,引來附近其餘老卒們的鬨笑或噓聲。
只有那些剛入伍的新兵們,對央武所說的那些頗為眼饞。
近十年來,魏國的軍卒待遇優厚那是有目共睹的,總而言之,只要士卒們敢於用命,朝廷會妥善安頓好士卒的家中,不使其成為後顧之憂。
當然,這只是對於新兵而言,對於已經家中吃用不愁的老卒,他們需求的則是社會地位,以及那在軍隊間傳說中只要功勳足夠就能得到的胡女。
雖然胡人在魏國普遍不受待見,但胡女還是很吃香的。
可能是被這些老卒們帶偏了思緒,就算是初次面對這種大陣仗的新兵們,此刻也放鬆了緊張的情緒,尤其是那些還未娶妻的年輕新兵,若非大戰當前,恐怕滿腦子都是那些傳聞中的胡女。
就在這種緊張中帶著幾分輕鬆的氛圍下,商水軍輕輕鬆鬆就擋住了韓軍的第一撥攻勢。
雖然說主要還是依靠老卒,但不能否認,那些新兵們漸漸也放開了手腳,有模有樣地配合老卒們,將一名又一名的韓卒擊殺。
至於像央武這種悍勇的老卒,則只有在情況吃緊時才會有所行動,一般情況下則只是站在旁邊看,期間指點新兵們幾句,指點他們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看著這些商水軍守城,簡直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穩!
任憑城外的韓軍攻勢是何等的兇猛,但是商水軍的士卒們,卻總能穩穩噹噹地守住城牆,不叫任何一名敵軍士卒攻上城牆,縱使期間有幾名新兵失手,被幾名韓卒搶先登上了城牆,這些敵卒,也很快就被城牆上的老卒們幹掉,以至於這場攻城戰雖然看似兇險,實則韓軍幾乎根本沒有對魏軍造成什麼威脅。
韓漁陽守秦開在城外遠遠觀瞧戰況,此時亦皺起了眉頭。
誰敢說他麾下的漁陽軍士卒弱?再者,秦開自己也從不這樣認為,要知道,在東胡尚未戰敗之前,他漁陽軍那可是抵擋東胡的主要軍隊之一,縱使東胡蠻橫兇狠,可若是瞧見漁陽軍的旗號,那也不敢輕易造次。
然而,能力挫東胡的漁陽軍,卻在魏軍面前陷入了劣勢。
雖然說攻城的一方天然就處於劣勢,可這場仗打到現在將近半個時辰,卻還沒有哪怕一名漁陽軍士卒能在巨鹿城上站穩腳跟,若非親眼目睹,秦開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魏軍竟如此勇悍麼?』
韓將秦開皺著眉頭暗暗嘀咕。
他曾親眼目睹,巨鹿城上的商水軍魏卒不避箭矢,勇敢地擋在牆垛後,讓他攻城的漁陽軍士卒寸步難進。
或許曾經,秦開覺得東胡兵比較強悍,可在看了魏軍的作戰後,他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年代,還是中原兵比較勇悍,怪不得魏國能夠戰勝林胡,一舉奪下了河套地區。
「唔……」
長長吐了口氣,秦開環抱雙臂沉思著,思考著在這種僵局下,究竟是應該繼續對巨鹿施壓,還是就此罷手,反正他的試探目的已經達到了:在經過這場仗後,非但他對巨鹿城內的商水軍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相信他麾下的漁陽軍士卒們,也不會對這支魏卒掉以輕心。
不過在仔細想了想之後,秦開認為,這場仗還可以繼續下去,畢竟商水軍的防守雖然穩,但並未展現出壓倒性的實力。
「翟立何在?」秦開開口喚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目測三十五歲左右的韓將來到了秦開面前,只見此人身高九尺有餘,虎背熊腰,看起來尤為高大,而他臉上的絡腮鬍,更是讓他看起來極為勇武兇悍,叫人不敢對視。
「末將在!」
來到秦開面前,翟立雙手抱拳,嗡聲應道。
只見秦開抬起手指向巨鹿城上的一段區域,沉聲說道:「你帶三千人,攻這段城牆。」
「末將遵命!」
翟立抱拳應道。
片刻之後,這位漁陽軍的勇將翟立,便帶著三千人馳援了前方的士卒。
當他來到城下時,見長梯上的己方士卒根本攻不上去,竟單手就將面前一名正欲攀爬長梯的士卒拎了下來,隨即,右手從身邊一名士卒手中奪過一塊盾牌,頂著城樓上的弩矢,踩著長梯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