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衛飛馳而去,自己回了營地。
大約傍晚時分,侍女先回來了。使者在附近東打聽、西打聽,最後都問到了姓夏侯的女人身上,顯然是起了疑心。後來孫魯班帶著人趕來了,抓了人,動靜鬧得很大,還見了血。
夏侯徽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侍女準備出門的衣服。
侍女剛剛準備好,孫魯班回營了,派人來請。夏侯徽出了帳,來到孫魯班的中軍。
孫魯班神情尷尬。使者抓到了,但是跑了兩個騎士。那使者太狡猾了,一早就將手下散開,她的部署不夠周密,被跑掉了兩個,沒能一網打盡。
夏侯徽沒說什麼,反倒安慰了孫魯班兩句。
「太尉為人精細,他的手下也是如此,公主不必自責。」
孫魯班氣得直咬牙,魯弘也有些尷尬。抓人的計劃是她安排的,出了紕漏,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夏侯徽說道:「使者在哪兒?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他。」
孫魯班很丟臉,讓魯弘帶夏侯徽去見。
在一個又小又冷的帳篷里,夏侯徽看到了滿臉是血的使者。
「認得我嗎?」夏侯徽舉著燈,打量著使者。使者很年輕,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使者打了個寒戰,遲疑了片刻,點點頭。「下吏南陽鄧艾,曾在太尉府見過夫人。」
使者說話有點結巴,夏侯徽心中微動,略一思索,又道:「是洛陽典農部的鄧艾?」
鄧艾微怔。「夫人……聽說過我?」
「家兄夏侯太初提起過你。」夏侯徽一本正經地說道。「說你是個人才,將來可大用。他沒有看錯你,能在孫公主的圍獵之下送出消息,你有用兵之能,將來必是名將。」
鄧艾激動起來。夏侯玄是洛陽典農,正是他的直屬上司。他既然向夏侯徽提起過他,也有可能向司馬懿、司馬師提起他,他能得到司馬懿賞識,留在洛陽做尚書郎,現在又被任命為使者,都離不開夏侯玄的推薦,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罷了。
這也不奇怪,真正的名士都是這樣的,施恩不圖報,薦人不留名。
「不意得都尉大恩如此,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