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狠,對自己更恨。朝臣便是心裡有怨也說不出口。
看看元恪都幹了什麼:
去歲秋,錢荒已見端倪,皇帝只以為是國庫不盈所致。先令諸部節約省儉,又令宮內削減用度。
之後得知是缺錢所致,元恪又出奇招:先今諸省停發百官俸錢,改以絹帛代替。後又令諸司、宮內外購不得使用銅、錢,改以絹帛粟糧。
好傢夥,詔令一出卻是適得其反,都還沒來得及實施,京城物價大漲。絹價糧價卻直線下跌,短短一日,絹價跌了五成都不止。
元恪沒辦法,只得收回詔令。然後便開始了他的自虐之路。
再次削減宮中用度:什麼栽花的、種草的、修園子養馬的,廚子、樂師、舞姬至少一半遣散出宮。
本四菜一湯的全部減半,本三葷一素的也成了一葷一素。除此外還下令內宮自給自足:黃門、太監等閒瑕之餘全攆去種地。皇家園林不種花了,全改種菜這也是皇城之北的光風園裡全是蔬菜的由來。
乘黃署(尚皇帝乘駕)也別只駕車養馬了,羊和豬也給我養起來
內嬪、宮娥也不閒著,閒下來還得養蠶、織絹而且是高英帶頭干。
這一階段,皇帝還只是自虐,等翻過年後,他就開始打朝臣的主意了。
什麼減宴、削食,到三日前下令宮中禁斷屠宰後,百官每日賜宴時都得跟皇帝一起吃草。
還有讓高肇明目張胆的代他受賄,收了錢卻毛事不辦之類的,那才叫騷
猛然撤了冰鑒,皇帝也有些受不住。深知過猶不及,便是演戲也有個度,便索性罷了朝。
「若有愛卿自薦此任自是最好。若心中已有賢良之選,也儘快報上來還請諸卿勉勵,最遲至初三朝議,必須將此事論個章程出來,今日就到這裡吧」
眾臣如蒙大赫,恭送元恪。
高肇以為會如往常那般,皇帝會單獨召他商議。但元恪就像沒看到一樣,走時連眼光都未往他身上瞄一下。
高肇就跟凍住了一樣,僵在了當場:太詭異了,到底是哪裡出了蹊蹺?
左右兩班有不少重臣看到了這一幕,心下頓時瞭然:看來高首文是真不知道。
諸臣更是擔心:連高肇都未聽風聲,可見陛下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高肇心事重重,絞盡腦汁的想著其中關節,竟不知他是最後一個出殿的。剛踏出殿門,突聽有人喚他,高肇抬頭一看,殿外不遠處的樹蔭下,竟聚著好幾位重臣:
司州牧、潁川王元雍。
度支尚書、江陽王元繼。
宗正寺卿、尚書左僕射元欽。
還有中書監、太常寺卿劉芳,中書令、國子祭酒崔光,以及選部尚書崔亮。
再加上他這個司空、太尉,竟是宗室、外戚、文武重臣齊聚於此。
崔光素來與他交好,平時稱呼時叫的都是字:「便是首文竟也未察陛下露過端倪?」
高肇苦笑一聲:「要是有過察覺,我就不會這般驚詫了」
「哎」劉芳一聲長嘆,「陛下行事逾發無章進循,此非君王之道,我等身為臣子,自當勸諫進言諸位可隨我同去」
幾個姓元的一聽,頭髮都快要立起來了:你個老倌兒想死,別拉我們墊背啊?
你當過皇帝的老師,深受信重,自是有此底氣。我們別說勸,但凡敢露出半絲不滿,信不信陛下能讓我們脫層皮下來?
元繼硬是擠出了一絲笑:「竟忘了署中還有要務,某先行一步」
元欽連聲附合:「對對對,同去,同去」
元雍本是想拍拍皇帝馬屁,表表忠心,想告訴元恪:若是陛下賣冰,他保證第一個買。
此時一聽劉芳要逼宮,元雍嚇得心都顫了:「孤就不去了,諸位隨意」
說著就走,速度比元繼和元欽還快。
走出去了好幾步,元雍才想起來,竟忘了套套高肇的話:那李承志是否與高氏有什麼關礙,不然為何高湛天天都與其廝混在一起?
算了,收拾了再說義井裡的一道宅子啊,便是高肇的親兒子,爺爺也非出這口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