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下車來,骨碌碌的往下一滾,跌進河裡,濺起一團水花
是夜,典牧府衙亮如白晝。
李承志躺在床上,木然的讓醫師檢查著傷勢。
地下剝著一堆衣甲,早已被血滲透,頭盔上還陷著一個坑。
皮演又喜又憂的坐在床邊。
喜的是,李承志披的是全鎧,外傷不重,能站能走,也就頭上那一個腫包看著嚇人一些。
憂的是,腦子好像被砸壞了,誰問都不應,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師告訴皮演,八成是得了離魂症
他緊緊的盯著李承志:「承平,記不記得本官是誰?」
李承志如同雕塑,連眼珠都不轉一下。
「記不記得你家太夫人、你爹你娘?」
李承志還是不動。
皮演心裡一緊:「難道連你自己是誰也忘了?」
沉默了好久,才見李承志張了張嘴唇:「不記得了!」
皮演臉上頓時浮現出喜色:「吃飯喝水可還知道?」
李承志輕輕點了點頭。
「好」皮演欣喜的叫了一聲,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丟掉些記憶算什麼,只要人不殘不傻,都不算大問題。
等咳聲緩下來,皮演想再寬慰幾句,發現李承志正定定的盯著他。
之前他自稱本官,對自己又這般關心,應該是原身的上官吧
「那個大人,我叫什麼?」
「姓元,萬物之元的元,李承志」
皮演一聲長嘆,「不要多想,好好休養,其它的,等傷養好了再說」
等李承志點了點頭,他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旁邊一個披甲的將軍連忙扶住了他,又一指屋內的幾個醫師和僕婦,厲聲喝道:「照看仔細了!」
「諾!」
李承志瞅了瞅房頂上的雕梁,又扭過頭,看了看床頭邊的牛油蠟燭,還有穿著絮里嗦囉講不出名字的衣服的郎中和僕婦
穿越了?
他很想爆一句粗口,不然無法表達此時的心情
這一出是怎麼發生的?
在縣安監局熬了足足六年,各科室輪了個遍,終於熬成了安防科的副科長。
依然是科員,說白了還是個幹活的,乾的還是最髒最累最危險的那種。
礦區監查有他,危化防治有他,防汛抗洪還有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山裡的礦區,就在戈壁灘上的化工園區,要麼就在黑河河堤上,三五天一周不著家是常事,苦逼到不能再苦逼。
就這,一群混蛋說他升官了都不請客,說是要吃大戶,鬧著要野炊,還要野營
沒辦法,只好選了一個周末,帶著他們來了山丹軍馬場。
結果羊肉都沒烤熟,他就被灌醉了。
他被抬到了車裡,不知睡了多久。被凍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在車裡,驚奇的是,車卻在水底?
然後,就看到這個被染的跟血葫蘆一樣的衰貨撞到了天窗上,再然後,自己就莫明其妙的成了他
真的穿越了
好在家裡有哥哥在,爸媽不至於老無所依。
也可惜了老子的副科長,還有女朋友
想到這裡,他轉過頭,看了看侍奉在旁的醫師:「當今是哪一朝?」
醫師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大魏!」
戰國,三國,還是異世界?
他眉毛一挑,沉吟道:「之前是哪一朝?」
「晉朝?」
「皇帝姓什麼?」
「司馬!」
「司馬懿的司馬,曹魏之後的晉朝?」
「對!」醫師欣喜的點著頭。
他還以為李承志想起來了一些。
李承志臉卻黑的跟鍋底一樣。
竟然是南北朝的北魏?
冷門到都不見電視劇演的那一種。
當艷史趣聞看來的那些歷史知識,不知道能頂幾根雞毛用?
印象中,這個由鮮卑族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