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而李松才用了多少兵?
獎砲兵也算上,堪堪才六千。就算翻一翻,號稱一萬有餘,又何止才是驚掉了一地眼球?
但凡是人,只要生出好奇之心,必會追根究地,試問白甲兵的秘密還能藏多久?
「可惜啊,都督晚了一步:入關之後,我便令遺部退至關外,最遲明日,就會退出高闕,比干二城,令其予三十里外扎帳
某方才還想著提醒都督:若是鎮騎還有餘力,最好稍做歇息後就出關,儘早於關中駐守,以防夜長夢多!」
這麼快?
羅鑒的好奇心更重了:這遺部怎就如李承志的家奴一般,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看這兩個一般的欲言又止,急的如同貓撓一般,李承志呵呵一聲:「二位莫要將那遺部想的如天兵下凡一般。也不怕二位知道:此次覆滅杜侖部,以遺部為主力不假。但若無我遣家臣為其先鋒,以天雷開路,區區遺部何以貪此奇功?」
天雷又是天雷?
羅鑒與元鷙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李承志率百餘家臣,壓下沃野城的那一日。
當日故然有元鷙兵臨城下,令陸延猝不及防之故,更有李承志大發神威,如天將下凡一般。但更多的,是那雷。
若非那如神跡一般的神物,何至於陸延連打都未打,就鬥志皆失?
要知當時陸延麾下足有三午心腹,而李承志只有百餘家臣,相差足有二十餘倍。
如此一想,那涼州遺部足有五六千甲騎,以天雷這般神物,勝三萬杜侖部精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更何況並非一撅而就,而是打完一部,再打第二部
羅鑒瞳孔微微一縮,頓時將好奇心轉到了李承志所說的「天雷」這裡:怪是得那涼州遺部如此神勇,能立此奇功,原來是靠的李承志的天雷?
他眼神晦暗不明,幾次欲言又止,終是沒好追問。
如此利器,誰又能不好奇?
但羅鑒又想起了元懌說過的一句話:李承志此人學究天人,卻又至大至剛。若他不願講,親爹也問不出來。先帝在時,也不止一次因好奇他那製冰、熬鹽、豆腐之法而生過爭執
那時的李承志才只是從五品,都能和皇帝說翻臉就翻臉。此時已然貴為郡公,數鎮之都督,已與他羅鑒不相上下了。更不會將這等神物輕示於人了。
可惜,原本想著求一些防身的。就如元懌被陸延以難之時,若有此物,怎會被囚?
可惜
暗暗嘆息著,羅鑒又抱了抱拳:「確如郡公所言:重關空懸,並非長久之計,某即刻便去遣軍鎮守,就只能怠慢郡公了」
李承志聞言站了起來:「郡公客氣,軍務要緊。待來日都督回到京城,你我再把酒言歡也不遲」
羅鑒微微一愣:李承志要走,且是今夜就要拔營?
不然何至於說「回到京城」?
便是不回鎮城,今夜予這金壕關內喝頓酒又何妨。
他中一頓,他頓時就想到了李承志為何如此急迫。
就如李承志方才予他而言:只是怕夜長夢多。
陸延十數日前已南逃,若高猛並未將其截下,此時怕是已逃至薄骨律。若再快一些,只多五六日,陸延就能將沃野事敗、李承志未至關中,卻予北鎮平亂的消息送至梁州。
說不定,就會因此生出變故
羅鑒好不失望:「某還想著:再有兩日便是年節,藉此機會,定要予郡公、並清河王殿下好好的醉上一場。卻不想,今日就要別過?」
「還請都督海涵,委實是軍情緊急:予前日,夏州高刺史就送來急報,稱連接數日,薄骨律均有甲騎出城往西,應不日便有異動,故而某隻能先行一步
機會多的是,待都督回京之時,你我再敘也不遲」
還能如何?
羅鑒惋惜道:「只能待以後了,那就祝郡公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又是這一句?
李承志郎聲笑道:「借都督吉言!」
時間不等人,羅鑒再是捨不得,也不可能置重關之要衝空懸,而與李承志惺惺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