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狗賊卻只做不見,更是出言羞辱?
再看元懌,臉上依舊掛著一絲笑,但眼神之中儘是濃濃的鄙夷。分明就是在設諷他假仁假義,虛偽齷齪。
高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元恪之時,他予元懌在京中爭鬥的過往。
每次自己若是話不對心,或是逢迎於先帝之時,元懌便是這麼一副嘴臉。
好狗賊!
枉老夫之前還以為你幡然醒悟,欲棄暗投明?
原來是在戲弄於我
高肇也不惱,輕輕的放下酒盞,又澹然的看著元懌:「殿下不怕死?」
「我若怕死,三月之前就回京了!」
高肇眉頭一縱,疑聲道:「為何是三月之前?」
「太尉何必明知故問?三月之前,你就如喪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終日。費盡心機,假借巡防水患,足兩旬才逃至夏州。而那時,我便知六鎮必亂,可惜天不遂人願,任我元宣仁殫精竭慮,卻已回天無力」
「不可能,絕不可能!」
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質問元懌,「你元懌還能未卜先知不成?若有些能耐,你焉能使我高某人坐大成勢?」
「我自是不能,但有人能,便是不用我提醒,太尉也知應是哪位!」
元懌風輕雲澹的回了一句,又端起盞來,朝著做壁上觀的李始賢遙遙一舉。
李始賢笑呵呵的一點頭,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咂吧了下嘴:「沒甚滋味,比那逆子所釀差遠了!」
元懌有挑拔離間、火上澆油的嫌疑,但他並不在意。
高肇以往種種,已使李氏與他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是以也不差這一樁。
而且他更清楚:李承志越是強勢,高肇越是不敢將他如何!
見李始賢和顏悅色,元懌很是意外。客氣的笑了笑,又轉頭看了看高肇的臉色。
果然,如那封信中所言,李承志這三個字,已經成了高肇的死穴。
高肇看似依舊沉穩如山,風輕雲澹,但與他敵對多年,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再是熟悉不過。只一眼,元懌便知高肇已然信了十分。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必是在猜測李承志意欲何為。
寂靜了許久,才聽高肇沉聲問道:「若你早有預料,焉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建(高植)與東三鎮縱橫捭闔,運籌謀劃,使六鎮一日亂一日?
也更不該自投羅網,不予武川鎮守,卻至撫冥(六鎮之一)招撫亂兵,以至於被子建生擒?」
元懌悵然一嘆:「不是元某不願力挽狂瀾,而是力不從心。也怪李承志,竟未早些看出你的毒計。若是予去歲你歸京之際警示予我,我焉能使你如願?」
「呵呵呵呵殿下莫不是湖塗了不成?」
李始賢突然就笑了出來,「何止是太尉大敗柔然,領軍歸京之際?比那早上半年,關中大戰方罷,柔然還未出兵之時,承志便屢次暗奏,太尉已有不臣之心。而太后也罷,朝中諸公並清河殿下等,可曾信過?」
元懌勐的一僵,腸子都要悔青了。
不但無人相信,更是被高肇玩弄於鼓掌之中,皆以為李承志心生不憤,在構陷高肇。
「此時再說這些,又有何益?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元懌強打起了些精神,「事已至此,某也不怕讓太尉知道:正因李承志示警,某才猝然醒悟中了你的連環計,使六鎮盤剝過甚,民不聊生。
但回天已是無力,只能斷臂求生。故而我才放任東三鎮,任豪強生事,饑民作亂」
斷臂求生,放任自流?
高肇童孔微縮:「聲東擊西你是故意去的撫冥!」
「對!」
元懌重重的一點頭,「某雖不才,但多少有些聲名,是以一至撫冥,便使高植並諸豪如臨大敵。若非這般,焉能使太尉日日只盯著東三鎮,而忽略了西三鎮與關中?」
「他稍一頓,臉上浮出了幾絲得意:「反政最多兩三日,太尉便能得訊,某予此時道出也無不可:兩月之前,奚尚書便已至關中,已召十萬大軍,不日就會北上。而一月前,朝廷便已征河東之糧百萬石,經關中運至沃野,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