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本想說自己不需要這種功勞……除非是類似滅國的大功。但覺得這麼說,有點不夠含蓄。
他便不動聲色道:「外祖是輔政,軍國大事只要外祖同意,便能辦成。我上書不過是多此一舉,告訴外舅外祖就可以了。」
但上書的過場還是要走一遍,由王廣出面,功勞和威信就是他的。王廣似乎也漸漸明白了其中關係,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來辦此事。」
王廣接著說道:「仲明來赴宴時,汝外祖十分高興。誰來他都沒說話,聽到仲明到了、卻親口叫汝三叔到門樓去迎接。」
秦亮笑道:「慶功宴我當然要早點來。」
兩人頓時相視一笑。
以前司馬懿與曹爽之間,當然不會相互赴宴。曹爽經常在府中開宴,連司馬師、司馬昭都不會去,別說司馬懿了。而秦亮與王凌之間的關係,是完全不一樣的,本來就是親戚和盟友的關係。雖然彼此之間、可能多少都會有些猜測,但競爭總是大於內閗。
秦亮也在主動維繫兩家的良好關係,因為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沒一會,兩人便遇到了皮膚白皙、身寬體胖的諸葛誕。諸葛誕似乎有話與王廣說,秦亮便知趣地道別,聲稱頭暈,想找個地方醒酒。
王廣叫秦亮自己找房屋,大將軍府就和王家宅邸一樣,可以當作自己家。
秦亮沒走多遠,忽然碰到了諸葛氏。秦亮仔細看了一眼、才分辨出來,這個不是自己的丈母,而是司馬伷家的寡婦。
……兩人見禮罷,諸葛氏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在家裡服喪,阿父不讓我服喪,叫我來赴宴,我才不得已前來。」
秦亮見周圍沒有別人,遂道:「這是諸葛將軍向王家表明態度。」
諸葛氏點頭道:「我知道。」
秦亮卻沉聲道:「但卿告訴我、想給司馬家服喪,在我面前就不用表明態度嗎?」
諸葛氏一語頓塞,這時才意識到,在攻打司馬家的大事上,秦亮與王家是一條心。阿父之前讓她向秦亮道謝,也是想改善與王家的關係。但她下意識卻把秦亮與王家分開了。
她觀察著秦亮嚴肅的神情,驀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只過了片刻,她便忽然有點生氣地脫口道:「汝都對我做了那種事,還要我怎麼表明?」
這下輪到秦亮怔了片刻,終於說道:「那時司馬伷還沒死呢。」
諸葛氏聽到這裡,心裡尋思,難道汝的意思、在喪期還要重新表明一下態度?
她沒吭聲,但心裡竟然開始期待、秦亮能再次脅迫自己。片刻後她便為自己忽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急忙心道:為了諸葛家的前程受辱罷了!
但不管怎麼找理由,諸葛氏剛想起那件事,當初的感受便一下子湧上了心頭、便好像發生在昨天似的。印象確實太深了,她不能去想,一想就會心亂如麻。
她知道這樣是錯的,卻沒法忘記那情緒憿動的過程,而且一直想再次嘗試。
等了一會,秦亮還沒有開口要求。諸葛氏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情知此時自己的神色很異常,便揖拜告辭,幾乎是從秦亮面前逃走的。
女客的宴席在東側的庭院裡,剛才她過來是為了找阿父說話。這會她不想等阿父了,立刻慌張地回到了東邊庭院。
前廳十分喧鬧,過了門樓後聲音稍小,但也很熱鬧。絲竹之聲與宴席上的嘈雜,在庭院裡也能聽到。
諸葛氏不太願意在宴席上與別人多話,本來她就在服喪期,這次來參加慶功宴、根本就像在受刑。妹妹諸葛淑似乎理解她的感受,亦已走出了宴廳,陪著姐姐在庭院裡消磨時間。
再等一會,只消有人離開宴會,她也要準備走了。
妹馬上發現了諸葛氏的神情奇怪,遂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諸葛氏也不瞞著同母妹,小聲說道:「我去見了阿父後,碰見秦仲明了。」
妹的神情也是一變,低頭輕聲問道:「他真的脅迫姐那樣了?」她稍作停頓,又嘆息道,「我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諸葛氏解釋道:「談不上脅迫,是我自己去找他,倒有點像交換,為了諸葛家的事、我受一些俉辱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