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騎兵可以在馬上睡覺,一天一夜可奔出三百里,五原郡到靈武郡也就千餘里,突厥騎兵三天就可以殺到了,我也覺得也不安全。」
兒子已經上了幾年學堂,而父親卻大字不識一籮,關於這個深奧的問題,父親憨厚地嘿嘿直笑,卻無法回答。
這時,旁邊的一名年輕校尉聽到了他們父子間的談話,他插口笑道:「突厥騎兵一般不會進攻靈武郡,除非是五原郡淪陷,否則後勤補給就會成問題,靈武郡那邊,他們撈不到一粒糧食。」
「可以他們如果是分兵來攻打呢?」
少年雖然很擔憂,可他卻問到了點子上,使年輕的校尉不得不思索一下,才回答他的問題。
「靈武郡我們也有守軍,可以防禦,而且我們在五原郡的兵力也不少,如果突厥人分兵來攻,少了不起作用,可如果分兵多了,五原郡他們就不一定打得過我們,他們突厥人不傻,這個問題應該考慮到。」
少年還想再問,他的父親卻伸手在他頭髮上揉搓一下,他雖然不懂部兵打仗,但懂人情世故,這名軍官明顯是急著要走了,便對兒子笑道:「這位將軍是在執行公務,你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少年不好再問,年輕校尉向他們父子二人笑了笑,催馬向前方疾駛而去,少年望著他的背影走遠,他眼中擔憂消失,漸漸變得堅毅起來,向父親請求道:「爹爹,明年我想再讀郡學!」
他母親在一旁笑道:「別說傻話了,家裡就只有你爹爹一人幹活,就指望你明年開始幫忙呢!」
父親沉思良久,他毅然點了點頭,「你既然想繼續讀書,爹爹支持你,家裡的事情爹爹一個人撐得起來。」
「大郎!」
母親有些埋怨孩子父親,「你別這樣寵著他,家裡需要人手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二郎從軍,你還要幫他們家裡耕地,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父親慈愛地在兒子頭上又摸了一下,態度卻很堅定道:「讓兒子讀書一直是我的心愿,我們陶家幾輩子都是農民,我就希望我的兒子能出人頭地,將來也能考上郡試,穿上官服,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兩年都是我一個人撐著,我才三十三歲,再多撐幾年也沒有問題。」
父親說完,他的目光向遠處的黃河望去,他希望將來有一天他們也能像官員家眷一樣,坐船南遷。
.........
就在豐州開始大規模南遷之時,太原里李府的一間密室內,李淵在聽取劉文靜的突厥之行匯報,房間裡只有劉文靜和記室參軍溫大雅,一共三人。
「突厥始畢可汗我見到了,和他詳細談過,他答應全力支持我們,也答應出兵豐州,不過他開出了三個條件.....」
說到三個條件,劉文靜也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從劉文靜的表情,李淵便知道這三個條件很苛刻,他背著手站在窗前,平靜地問:「三個什麼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明公必須質子突厥,只有公子抵達突厥後,突厥和明公的約定才會生效。」
李淵眉頭一皺問:「他有沒有指定誰為質子?」
劉文靜搖搖頭,「這個倒沒有,只說必須是明公之子。」
劉文靜明白李淵的意思,又補充道:「突厥不像隋朝這樣看重嫡庶,明公不妨讓五郎前去為質。」
五郎就是李淵的第五子李智雲,是庶出之子,今年只有十一歲,李淵也是這個意思,建成、世民、玄霸、元吉都是大才,讓他們出使突厥為質,他一個都捨不得。
他點點頭又問:「那第二個條件呢?」
劉文靜有些為難,半晌才道:「第二個條件是明公必須向突厥稱臣,起兵時不准使用隋朝赤旗,必須使用突厥白旗,不僅奪關中,將來爭霸天下,也要用白旗。」
這個條件著實苛刻了,李淵沉吟良久,又問:「那第三個條件呢?」
「第三個條件是隋朝的土地、男子突厥不要,但隋朝的財寶和女人必須歸突厥,如果明公接受,突厥可以派兵助明公起事。」
李淵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其實第一個條件他可以接受,關鍵是第二個和第三個條件太苛刻了,讓他難以接受。
可是如果不接受突厥的條件,那麼他奪取關中就必然會遭到楊元慶的強力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