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出現在這裡,勢必,跟慕希年有關。
間接得,承認了那次事件是他所為。
這個用意,無非是——
他在向他宣戰,向整個慕家宣戰,公開的……宣布這場戰爭的開始。
若是慕希年是炸彈,那麼,許韶華的死,就是那根導火索。
火點了,炸彈,也就炸了。
看來,很多事,已經回不了頭了。
慕子昇神情晦暗,喬辛雅感受著他情緒的變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上輩子的恩怨,不該放到這一輩,大哥執念太深,他讓我們痛苦,他自己也會更痛苦
,天天受傷的事,我尚且放不下成見,何況是他。」
他們不是菩薩,也不是白蓮花,始於陰謀,止於原諒,真的很難。
抱歉。
她現在……還做不到。
喬辛雅粉唇緊抿,因為身上的傷,她的臉色呈著病態的蒼白,慕子昇擔心她的身體,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適時,耳畔,傳來慕榮華沉穩鎮定的嗓音——
「愧疚?你覺得我會因為什麼而愧疚?」
他反問,胸襟坦蕩。
話落,那粗噶的嗓音,再次響起,「許韶華是你的前妻,曾經,你們攜手恩愛於人前,後來,她莫名其妙的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據我所知,是因為一個叫林可兒的女人。」
林可兒。
喬辛雅的母親。
那本泛黃的日記,喬辛雅沒看過,她所知道的,便是她的父親喬澤和曾經救過慕榮華一命,至於她母親林可兒和慕榮華之間的事,她算得上是一無所知。
如今,在這種境況下被提了出來,連她都困惑不解。
更何況是他人。
聽著底下漸起的竊竊私語聲,喬辛雅那張本就蒼白的小臉不由得更白了幾分,她怔怔的看向站在大堂中央的男人,耳邊,粗噶的機器聲再次響起——
「林可兒,是你曾經的舊部喬澤和的女朋友,在他們新婚那天,你的前妻,許韶華,派人劫走了林可兒,而她派的那個人,正好是你放在她身邊的人,所以,你將計就計,在那個晚上,在那個關押林可兒的地方,或許是你,或許是你找的人……強-奸了她,且將這個罪名順勢推給了許韶華身上,我說的對嗎,慕榮華先生?」
在喬澤和的日記本中,提到過他們在婚禮上出的意外。
如機器聲所說,林可兒,確實在婚禮上被劫走了。
並且,消失了一年之久。
無蹤無跡。
翻遍了每個角落都找不到。
後來,是她自己出現了,問喬澤和還願不願意娶她,喬澤和答應了,然後,一年前婚禮上的變故,和一年裡發生的事,誰都沒有提,只有喬澤和在日記本里寫道,他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是第一次。
她消失的那一晚,和那一年,此刻,依舊是個謎團。
沒人清楚。
除了,當年的當事人。
慕榮華面色不驚,唯那眸底,流露出些許詫異,只一瞬,便恢復如常,而慕子昇,神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唯有喬辛雅,聽了這番話,臉上血色全失,整個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
新婚夜……
強-奸?
這是……她母親經歷的事?
她震驚,錯愕,眸光,茫然無措的落在慕榮華身上,那個如父親般疼她,愛她,呵護她的長輩。
機器的提問已經過了許久,慕榮華背脊微僵,那握著杖頭的指節,微微屈起,而後,一下、一下……緩緩輕叩著,他思味著那番話,眼角餘光,若有所思的掠過慕希年始終半低垂著的側臉上——
半晌,才撩唇,一字一句,緩緩的說著,「喬澤和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承認,當年我傾心於林可兒,但朋友妻不可欺,我對她,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他們結婚的時候,我收到了請柬,但因為公事繁忙,並沒有出席,只是送了禮金過去,後來得知他們的婚禮出了事,我出動了所有人脈查清這件事情,最後,查到了我前妻許韶華身上。」
頓了頓,語調,漸趨悲痛。
慕榮華輕嘆了口氣,那歷經風霜的眸,坦蕩的迎上眾人投射而來的不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