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肇事者誠心悔過,再親自前往吳家登門道歉便可。此舉不僅給小妹出了氣,又讓吳家有所敬畏而善待小妹。不然又能如何,總不能殺人放火。而以他與兩位道友修仙者的身份,此行應該頗為順利。誰料左家並非尋常人家,竟然出了一個修仙的同道,如今對方不僅不認錯,還極其蠻橫無理!
「你可惡!」
胡玉成忍耐不住,怒道:「你身為修士,無端欺凌凡人,又毆打孕婦,致使胎兒夭折。胎兒雖然不足數月,卻也是條人命。你已觸犯仙道的規矩,還不認罪悔過更待何時!」
左甲卻是微微搖頭,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三個散修而已,也敢與我提起仙道的規矩,呵呵!」他臉色一沉,厲聲又道:「休得在此撒野,速速滾出左家村!」
豈有此理!
也不怪妹婿與妹子先後遭殃,原來遇到了修士中的敗類,此人不僅不道歉,還更加的蠻橫無理!
胡玉成看向董禮與肖文達,兩位同伴也是憤怒不已。他心頭一橫,伸手摸出一張符籙:「既然如此,莫怪胡某以多欺少!」
而便於此時,冷笑響起:「呵呵,以多欺少?大言不慚——」
笑聲未落,只見左甲抬手揮動,一道三尺劍光霍然而出,閃爍的光芒比起門前的燈籠還要明亮。尤其是散發的威勢,竟然與築基前輩相仿。
飛劍?
不,那是築基劍符!
胡玉成驀然一驚,凌厲的劍光已疾馳而來。他不及多想,慌忙祭出手中的符籙加以阻擋。
「砰」的一悶響,劍光擊潰符籙化出的烈焰,依然威勢不減,森然的殺氣令人窒息。
胡玉成抽身便退,為時已晚,伸手抓出一把短劍用力劈去,同時不忘大喊:「兩位道友,祝我一臂之力!」
而左甲趁勢衝下門前的台階,法力加持抬手一指。
「轟——」
劍光兇猛,勢不可擋,猛然盪開招架的短劍,再又狠狠擊在胡玉成的胸口。他頓時短劍脫手,衣衫炸開,慘哼了聲,直直倒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董禮與肖文達也是嚇得不輕。築基的劍符,足以斬殺所有的羽士高手。怪不得那個左甲如此的強橫,原來人家是有恃無恐。兩人抓出一張符籙胡亂扔出,然後轉身就跑。至於胡道友的呼救,只當沒聽見。
「撲通」一聲,胡玉成摔在地上。他翻了兩個跟頭,順勢跳起身來,張嘴噴出一口淤血,整個人並無大礙,只是破碎的衣衫中,有隱隱光芒閃爍。而劍光稍作盤旋,再次呼嘯而來。他抓出兩張符籙祭出,順勢撿起墜落的短劍,隨即振作精神,便要全力以赴。
又是「轟」的一聲,劍光接連擊碎符籙,已然餘威不再,光芒漸漸消散。
左甲輕易逼退三位挑釁的修士,勢頭正盛,正要痛下殺招,誰料胡玉成竟然躲過了必殺的一劫。他稍稍意外,再次拿出一張符籙。
這人看似長得白淨,卻心狠手辣,再加上守在家門口,更添幾分強悍。而他尚未祭出最後一張劍符,禁不住臉色微變。
對方三人,已逃走兩位。餘下的胡玉成,根本不足為慮。而恰是逃走的董禮與肖文達,在慌亂之下扔出的符籙,竟然飛向了宅院,熊熊的烈焰頓時吞沒了門樓與院牆,瞬即又借著風勢左右蔓延。眨眼之間,左家以及鄰近的房舍已籠罩在沖天的火光中。兩個守門的家人驚慌失措,大呼小叫喊人救火……
左甲震愕難耐,失聲道:「爾等大膽!受死——」
修士鬥法,無關凡俗。而今日此時,卻縱火燒起了房子。天乾物燥,大火燒起來可不得了。
胡玉成也是始料不及,恰見左甲的手上又多了一張詭異的符籙,再無鬥志,摸出一張符紙拍在身上,隨著光芒閃爍,瞬間遁出去數十丈遠,趁勢逃出了左家村。
左甲有心追趕,慢了一步。而身後已是火光沖天,哭喊聲不絕於耳。他只得暫且作罷,轉身躍上屋頂,接連祭出幾張符錄,頓時化作冰雹雨水。不消片刻,大火漸漸熄滅。好在沒有殃及人命,而看著燒塌了大半的宅院,以及滿目的狼藉,還有一個個惶惶無措的男女老幼,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一絲血色。任憑家人的呼喚,他猶自站在殘破的屋頂上沉默不語。久久之後,他悶哼了一聲,縱身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