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似乎僅有數丈大小,卻又威懾四方而神威莫測。而便是那明月之中,烏黑深邃,形同深潭,使其成為一個怪異的白色圓環,或者一個巨大的獨眸,正在俯瞰天地,令人無所遁形,也無從逃避……
龍鵲尚自驚愕之際,忽而覺著寒意降臨,偏偏又身不由己,頓時被成群的獸魂所吞沒。他震驚難耐,厲聲吼叫——
「無咎,你不該這般待我……」
是啊,他也有著一肚子的苦水呢。
那年的九月,龍舞山莊,有場喜事,本該風風光光,享受人生得意。誰料突然冒出一個無咎,不僅搶走了他的女人,毀了藏寶閣,還讓他丟盡了臉面。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他一個玉神殿的祭司呢。而輾轉數年,最終還是無功而返。所幸夫道子傳遞消息,讓他走一趟部洲,說是在多方算計之下,無咎已在劫難逃。天道慈悲啊,終於能夠報仇雪恨了。誰料那個無咎,並非瑞祥所說,什麼傷勢初愈,空有境界,徒有其表、等等。他是真正的飛仙啊,法力修為並無異常,再有神弓、神劍的加持,絕非任由擺布的存在。即便如此,倒也認了,即便殺不了他,也不至於落敗。
結果怎樣?
夫道子自以為是,在金吒峰的大陣中設下陷阱。此舉雖也穩妥,卻也弊端多多。一旦出現意外,大陣的禁制必將殃及自身。
這就是弄巧成拙!
而更為可恨的是,夫道子背信棄義。更為難以接受的是,落在那個小子的手裡……
龍鵲拼命掙掙扎,拼命喊叫。
一把詭異的黑劍,突然飛來。尚在撕咬他的獸魂,頓作驚慌而紛紛躲避。
他頗感意外,凝神看去,而眼前卻是光芒閃爍,景物變化。驀然發覺,已然置身於一片陌生的天地之中。他惶惶四望,大喊——
「放我出去……」
悽厲的喊叫聲,透著莫名的恐慌。
卻突然有人嘆息——
「出去,又能怎樣……」
龍鵲嚇得猛一激靈,循聲看去。
……
這一刻,金吒峰所在的山谷中,同樣是一片混亂。
無咎飛到半空之中,來不及緩口氣,迎面鬼影亂撞,陣陣陰風呼嘯。他忙催動法訣,急聲大喊——
「靈兒,閃開——」
靈兒與韋春花,意外獲救,尚自有些糊塗,誰料成群的獸魂轉而撲來。而剛剛還是神勇無敵的捲毛神獬,閃身躥到她的身旁,竟瑟瑟發抖,很是膽小害怕的樣子。她急忙將捲毛收入袖中,與韋春花後退躲避。
卻見一道黑色的劍芒,橫掃四方。但凡觸及,獸魂鬼影一掃而空。餘下的獸魂,紛紛逃竄。尤其那白色環狀的怪物,似乎不甘受制,在夜空下微微閃爍,突然帶著一群倖存的獸魂隨風遠去……
「哎呀,回來——」
無咎急忙追趕,而不過眨眼之間,那白色的怪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收住去勢,愣在半空,又是詫異,又是惋惜不已。
靈兒依然是不明究竟,好奇詢問:「無咎,你何來如此眾多的獸魂……」
韋春花與她躲在遠處,出聲提醒:「先生,山谷中尚未肅清……」
無咎只得暫且作罷,抬手一指。黑色的魔劍光芒大漲,轉而奔著山谷撲去。尚有十餘頭逃散的獸魂,在石塔之間遊蕩。
靈兒帶著與韋春花,還有廣山等兄弟們,聚攏而來。
「龍鵲呢,莫非也被你收入劍中……」
「先生有此神通,何懼鬼族……」
「哎呀,我兄弟不怕硬拼,不畏生死,卻收拾不了鬼魂,否則便攔住那頭怪物……」
無咎看著眾人安然無恙,心下稍寬,他撇著嘴角,隨聲回應道:「龍鵲的元神,被我封入魔劍。而當年的白溪潭,魔劍尚未鑄就,故而也無從驅使獸魂,不過……」他搖了搖頭,苦笑道:「上古獸魂倒也罷了,而那白色怪物,非同小可,乃聖獸之魂,豈是你廣山所能阻攔!」
靈兒與韋春花,又是一陣錯愕。
「聖獸之魂……」
「傳說中的幽熒與燭照,遠比四象神獸強大,縱是魂體,亦曠古罕見,著實不該讓它走脫!」
「唉,稍後再說不遲!」
無咎擺了擺手。
第一千零四十章 擒獲龍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