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可以直接皮鞭蠟燭……」——當然,後面的話他可不會說出口。
說來也巧,張如晦正好朝幾個人走了過來,躬身就是一揖。在抵達客棧之後,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立刻走進去休息,而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他甚至連每一個過往的客商都不放過,目光非得在對方臉上細細掃過一遍、確認對方的面目後才肯放鬆。
幾個人看見張如晦行此大禮,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曉得對方究竟是想要幹嘛。張如晦則是看了一眼王灤,隨後對徐圖施施然開了口:「徐掌柜,在下有一事相求。」
看他態度如此慎重,徐圖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張道長,有事請講,切莫客氣。」
「在下想向您借取一百兩銀子,事後必定奉還……」
張如晦說這話的時候是慎之又慎。一兩銀子可足夠尋常人家一月所用,他張口就是一百兩,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些。
誰知道徐圖卻是舒了一口氣,當即就是向身後的夥計一揮手:「去,給張道長支兩百兩銀子來,算我送的。」
「徐掌柜,這……」
徐圖上前一步,對著張如晦就說道:「道長吶,不管您要借一百兩銀子是去做什麼,您要辦的事大抵也就是這個價吧?」
「是,在下當年大概也就是花了八九十兩銀子……」
「可是這些年哪怕是街邊賣炒貨的都漲了價,您這一百兩銀子還能辦的下來嗎?」徐圖從身後的夥計手裡將兩個小小的玉符拿了過來,直接就塞給了張如晦。
這種灰玉符是玉田裡專門產的,成色都不好,誰家都不愛。成色好的玉才是玉,不好的那就只是石頭。只是道宮在上面加了印記後卻沒人能仿冒,權當飛錢使用。一枚玉符根據上面所刻的字樣不同,代表的銀錢也就不同。
這兩枚每一枚就是一百兩,兩枚就是兩百兩的雪花白銀。徐圖就這麼活生生的塞到了張如晦的手裡,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再者,要不是道長您這次擋住了這女賊,光是我損失的現銀少說比這個數都要翻一倍。兩百兩銀子這個數,不虧。」
徐圖這話說出了口,王灤也緊跟著說道:「道長,等晚上我們大傢伙再開上一桌,專門酬謝您的大恩大德。到時候我們還有程儀送上,您千萬可要要賞這個臉。」
張如晦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又對兩人行了一禮:「太上老君一百八十戒第九十四戒有雲,不得強取人物,以為恩重。在下辦的事非常要緊,這才開口向徐掌柜借錢,卻萬萬不可破了戒。」
「那就當是借我的!」徐圖把手按在了張如晦的手上,不讓他把錢推回來,「當是借我的,這總行了吧?將來道長您有了錢,想什麼時候還什麼時候還。借您兩百兩,當時候還我兩百兩就成,利息我就不收了。」
張如晦這才將玉符收了起來:「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在借完錢之後,張如晦縱身一躍,整個人輕飄飄的就從駱駝上越了過去。等他再落到地下的時候,手裡已經拎著那名女子了——光是這手輕身功夫,就使得周圍人一陣叫好。
之前那個看女子看傻了眼的那個夥計一看張如晦向右走去,連忙叫道:「道長,您走錯方向了。要是想賣人口的話,應該朝左走再拐彎才是。」
張如晦皺了皺眉頭:「太上老君一百八十戒第二十七戒有雲,不得販賣奴隸。在下又如何會做這種事情?」
王灤被這夥計氣的打不住一處來,當場就對著他的腦袋狠狠地拍了一下:「道長您別介意,這傻小子腦袋還沒轉過彎來呢!不過我也想多問句,道長您這是帶著她上哪兒去啊?」
張如晦的答案是任何人都沒想到的:「當然是帶她見官去。」
王灤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下意識的就反問了一聲:「哈?」
「太上老君一百八十戒第八十七戒有雲,不得訾毀人物,以為惡。就算這位姑娘行了惡事,在下也無權處置她,當然是要送到府衙去了。」張如晦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