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頓時有些好笑,但他很快發現遠處有個籠子,當真有只不知是狼還是狗的東西在裡面!
薛崇訓心下好奇,策馬來到籠子旁邊,只見那畜生盯著自己,飢餓的目光幽冷發綠。隨同過來的飛虎團將領說道:「餓好幾天了,估計敢吃人!一會湯糰練要用它來校檢將士們的膽氣。」
「這牲畜有點意思。」薛崇訓對視著它的眼睛,「來人,打開籠子,讓我用它練練手!」
「薛郎身貴,萬不可試險!」那邊的湯晁仁聽到之後急忙勸諫。
薛崇訓自信地說道:「憑我的武藝戰勝一匹餓狼綽綽有餘。」
眾軍都萬分驚訝,無不看了過來。他們都知道,別看那惡狼沒有老虎威風,餓了肚子,兇猛的勁頭並不會輸於野獸之王!
都是習武之人,湯晁仁也不婆婆媽媽,沉吟片刻,便招弓弩手嚴陣以待,護在左右,然後才叫人準備開籠子。他回頭對薛崇訓說道:「郎君準備好了,我便下令開籠。」
薛崇訓從馬上下來,站在籠門前面,緩緩從腰間把橫刀拔了出來,說道:「開吧!」
旁邊的軍士打開了籠子,但那畜生沒有馬上衝出來,只是用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薛崇訓,抖了抖灰土雜色的毛,它身上的雪花頓時被抖成了粉末,飄將下去。
它的前爪輕輕刨了刨雪地,慢騰騰地向籠門走了過來,薛崇訓雙手揚起橫刀,擋在門口,注意著那畜生的動靜。
眾軍大氣不敢出一聲,都在雪地里看著這場別樣的「遊戲」。良久之後,惡狼還未發動進攻,薛崇訓忍不住說道:「它肯定恨不得馬上吃了我解饞,有趣的是畜生也能沉不住氣……」
不料就在這時,惡狼忽然急奔了幾步,好似要發動進攻,薛崇訓急忙停住說話,專心盯著它。一匹牲畜,仿佛有智慧一般,聽見人說話注意力分散,認為有了戰機?
可是惡狼奔了兩步,又退了回去。薛崇訓更覺得有趣了,它那目光給薛崇訓的印象特別深,冰冷的、狡詰的、憂鬱的……也許這些只是人類的猜測罷了。
薛崇訓冷笑了一下,提著橫刀彎下腰向籠門走了過去。將領們一看他要進去,忙勸道:「裡面狹窄,郎君施展不開,那畜生勁道不小,不可輕視!」
薛崇訓道:「不逼它走投無路,它以為可以慢慢玩什麼把戲!」
眾軍急忙把弓箭抵在籠子縫隙中,紛紛對準那狼。那狼「嗚嗚」低鳴了一聲,還沒等薛崇訓逼近,就奔跑起來,距離幾步遠時,驟然跳起,撲了過來。眾人驚呼道:「薛郎小心!」
「霍!」薛崇訓爆喝一聲,揮起長刀,正欲迎戰時,不料只聽「砰砰……」一陣弦響,那狼還未衝到,在空中已然變成了刺蝟,因為慣性軟軟地拋了過來。薛崇訓來不及多想,見東西飛來,立刻一刀劈了過去,遒勁的刀勢加上鋒利的刀鋒,「吱」地一聲,那狼叫都沒有叫喚一聲,腦袋便飛了出去,身體依然撲騰過來,薛崇訓腳下移步,側身避過。
薛崇訓看了一眼地上的狼頭,鬱悶道:「都被你們射|死|了,我跟劈個木樁一樣。」
湯晁仁道:「大家擔心薛郎受傷,被爪子撩一爪,也是不好受啊。」
薛崇訓只得作罷。
過了一會,湯晁仁便指揮飛虎團開始隊列操練,分成兩股,不斷練習變換陣型,然後各持木棍對沖。練了一大早晨,緊接著又開始練習武藝,兩人一組在校場上對打,場上便更加熱鬧起來。薛崇訓也跟著練武,叫人用麻袋裝了沙子練沙包,揍得那麻袋都換了好幾個。
在校場鬧騰了一上午,薛崇訓才回去,至於漕運衙門的公務,他完全不管,都交給了劉安和河東招來的士人。此後的一段時間他都是這麼過,花大量時間練武,仿佛從來沒有這麼空閒過。
風浪將至,他認為心態和情緒最是重要,保持一種積極的進攻姿態和自信心,比策劃謀略還要重要……實際上,決策權在母親手裡,他能做到的十分有限。
過完臘八節,年關越來越近,到處都有鼓聲,因為習俗上敲鼓可以在新年之前驅除疫癧之鬼,期望著第二年有個好的開始,能夠風調雨順,莊家順利收成。在陣陣的鼓聲中,薛崇訓聽到的卻仿佛是戰鼓雷雷,是生死之戰前夕催人上陣的鼓聲。
偶爾會想起了被自己砍下腦袋
第一章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