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二致。
可就是這塊青石,卻湧出了汩汩甘冽的溪水,構成了這一方溪流。
老態龍鐘的江玄看著這塊青石,露出了一抹笑容,仿若他對這一切,並不感到意外,早有所知。
江玄緩慢地爬上了青石。
盤坐在青石上,蒼老的眼眸微抬,順著蜿蜒的溪流,向下望去。
那一個個稚嫩的「自己」,仍在「前赴
後繼」地跳入溪流之中,撿拾著石頭,找尋著始祖傳承。
讓他想想,是什麼促使曾經的「自己」,這麼焦急,這麼毛躁?
「哦,想起來了。」
江玄喃喃自語,「源自於滄溟妖帝的血脈詛咒的戕害,當初的我,好像只剩下三百年壽元了。」
「還有九代祖等三位老祖,他們燃燒自身靈性的無私奉獻。」
江玄搖了搖頭,自顧自地笑了,似在感嘆,又似在緬懷,悠悠一聲,「不諳世事的少年,總以為可以用雙手締造未來。」
「卻從未想過」
「未來,都藏在自己那些衝動的過去。」
「你說是嗎?」
江玄拍了拍座下的青石,輕笑著道,「江玄!」
一聲落下。
這個奇妙的地方,如一幅立體的畫卷,一條條地撕下,露出了虛無的空白。
溪流蒸發。
石頭化為齏粉。
那一個個前赴後繼的「江玄」,突兀地消失。
一切都被撕毀,只剩下了虛無的空白。
唯有老態江玄,依舊盤坐著。
而他座下的那塊青石,則成了一個透明的鏡子。
倒映著,另一個江玄!
面容十分年輕,尚顯稚嫩,有著少年的意氣和鋒芒。
「若沒有衝動的我,又豈會有如今的你?」少年江玄姿勢同老者江玄一般無二,以鏡子為面呈現對稱的狀態,咧嘴一笑,回應著老者江玄。
老者江玄微微頷首,如實承認,「你說的沒錯,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那你還何必心有悔
意?」少年江玄追問。
「悔意?」
老者江玄一愣,咂摸著意味,後知後覺地一笑,而後搖頭一嘆,唏噓道,「可能我總認為,你走錯了很多路,有些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比如?」
「比如」
老者江玄停頓了一下,似在回憶,而後語氣低沉地說道,「你該重視南宮明月的鳳凰命格,在地皇秘境之時若能早一點甦醒,或許可以避免南宮明月的磨難,至少能和她一起面對劫難,讓她不那麼孤單。」
「還有呢?」少年江玄點了點頭,沒有對此進行回應,而是繼續追問。
「還有」
「你若早點揭穿江乾坤在假借你的身份行事,那上百位江家弟子,或許就不會慘遭江乾坤毒手,江家這一代,或許會興盛不少。」老者江玄沉聲說道。
「繼續。」少年江玄道。
「你不該一意孤行,執意走『證己道』,不然你早已邁入聖境,不會止步於尊者,且絕對有實力可以扛起人族大旗,阻擊萬族敵軍」
老者江玄語氣深沉,「人族的大劫,快到了。」
「你戒備心太重,對示好於你的人心有猜疑,無論是起初的洛星瀾,還是後來的混沌聖人,甚至就連夫子,你都不敢全心相信,行使諸多手段,或以利益,或以人情,予以裹挾,這固然一時有效,但長久之下難免會寒了人心。」
「你沒有盡到為父之責,江曌雖是純血真龍,天賦潛
力極高,無需過多操心、教導,可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你若更多幾分關心,就會注意到江曌早慧聰穎,也就不會生出江曌私自前往龍族為你分憂之事。」
老者江玄語氣多了幾分低落,重複道,「她還是一個孩子,豈能讓一個孩子涉險,承擔重負?」
「還有呢?」少年江玄聳了聳肩,輕笑著問道。
「你不該妄下承諾,昔日你向地皇作保,要為他清除人族蛀蟲,可這麼
第六百六十一章:少年,是不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