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觀察安靖行為便可以得出的『信任』。
而另一方,此刻就有點尷尬了。
那便是臨江城周邊,由行墨鋒看押的那一批鐵黎俘虜。
這些俘虜,基本都沒有暴動逃離的想法,但非要說他們很配合卻也不可能,基本上就是頹廢地在營地中消耗糧食,問就是也不知道怎麼辦,能過一天就是一天。
其中有一些俘虜在天魔大戰的過程中被餘波殺死,但大部分人都還活著,他們茫然無措,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趁這個無人管轄的機會回鐵黎,亦或是乾脆就留在本地前者單單是路上就會死掉一大半,而後者卻也不知從何做起。
「這就是我們九黎的九黎兵主啊!皇天降兵主於世,我等豈敢不從!」
但現在,俘虜中卻有聰明人猛地醒悟過來,頓時跪倒在地,回憶起了十幾萬年前古老的祖宗,限時返場地做回了九黎之民:「兵主在上,受我等一拜!」
頓時,那些俘虜也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開始對遠方的安靖叩首祈恩。
安靖站在地脈之氣構築的樓台之上,他環視俯瞰周圍的城鎮萬民,這些人日後都是歸於他麾下的領民,他沒有感覺到哪怕是半點的『不滿』與『厭惡』,甚至沒有半點對他的懷疑與不從。
事到如今,他已是從下至上,從上至下,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沒有半點質疑的『天劍山之主』。這片廣袤土地,如今為他所有,可以任他施為。
他因劍而得到權柄與自由,而人民因劍而敬畏與遵從。
安靖,已在這片大地立下了自己的法度,縱然無言,但已是事實。
但是
「還不是時候。」
俯瞰著大地上的萬民,天劍山主,伏邪劍主卻微微搖頭:「萬事俱備,卻欠東風——我已經建好大船,但無風就難向前航行。」
「你不打算留在帝朝?」
而德王挑起眉頭,他看的頗為清楚:「縱然我將整個天劍山脈都交給你,你還是打算去明鏡宗?」
「這個地方,我不在對所有人才是最好。」而安靖看的更加清楚,他側過頭,看向臨江城的遺址:「哪怕是我留在此地,也不會真的去管多少事,我或許懂一些基建,但並不代表我想要將時間在這些事上。」
「德王殿下,天劍山脈的確是一個大靈地,但我卻沒有完全控制它的力量。」
如此說道,安靖神態平靜:「大辰希望我是大辰人,我若是現在留下,恐怕就得永遠留下,我不願意受到這份制約。」
「而且,為了得到臨江城,我得罪了不少官員,神京的大家族子弟殺了,北海的大將軍子弟也殺了,我若是不呆在境內還好說,有您保護,這片地域還能安全,但若是我在,我覺得,天劍山脈和伏邪城都別想好好建設,三天兩頭就會有襲擊和暴亂,到那時,我也沒辦法保護自己的母親。」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離開大辰,如此一來,我反而有威懾力——所有人都得好好想想,若是有一天我變得更強回來了,要報復了,他們該怎麼辦我是既在體制內也在體制外的人,我必須得活用這個優勢,不然就浪費了。」
以上這些,都是安靖真實想法。當然,也有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在重塑天地後,兜率仙火和仙宮復歸地脈深處休眠,不過狀態比當初好太多,斬下霜劫的磅礴玄元之氣也令它們得到了不少好處。
而自己雖然有具備類似大辰帝血般力量的太極陣盤,可這真的能隨便拿出來用嗎?要用也得是底牌,若是暴露出來,那麼好不容易將目光挪開一點的文武百官陣營,恐怕還真得將目光移回來,看向這個大概率就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最終結果。
德王也能理解安靖的想法,畢竟安靖的母親還活著。
有些時候,若是想要保護某人,反而要遠離某人。
安靖就是這樣的典範,若是他與自己母親呆在一起,襲擊肯定也不會在意這點,沈慕白死了,也是安靖保護不力,而更大的可能是,安靖為了保護沈慕白,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弱點,遭遇襲擊被重創,而安靖被重創後,也沒有對沈慕白留手的意義。
但若是安靖遠離大辰,那大辰內部想要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