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說著他在猛吸一口煙,煙霧從嘴巴和鼻子裡溢出來。
「唉,可惜了我攢的錢,老婆孩子熱炕頭還沒實現呢……」
我聞聲瞧著幾人笑了笑,望著他們低聲道:「大家不要這麼擔心,我想,只要龍爺不想死,我們也就死不了,畢竟,醉仙人的毒,在世人眼裡,是無解的!」
說著我便在他越發青黑的眸子裡看到了更為陰鷙的神色。
「那你……」
不等他說完我徑直將人打斷:「我說的是世人,在這其中,自然不包括我!」
龍爺不斷喘著粗氣,盯著我是看了又看。
我打量著周圍這些黑衣人,手上持著鐵鏈,身高體型動作如出一轍。
傀儡?我這樣想著心下瞬間瞭然。
付家人?付氏當時從西城屠家出來之後就沒再見過。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竟然還能碰到,這小子,到底是想幹什麼?
得知身後之人我亦是仰起頭朝著雨夜裡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老朋友見面付先生不想和我敘敘舊嗎?」
話音剛落,我身側一陣冷瑟,那身影宛若姽魅一般現身在我身側。
我身上陡然一陣惡寒,付氏的扎紙人在葬師里也算是一絕。
當時付氏選擇跟著屠西之後落敗,在之後我忙於其他事,便再也和這些人沒了照面。
如今在看到,只覺得他付梓衡身上邪氣是越發的沉悶了。
「你是葬師,就甘願淪落在一個商賈之下辦事?」
付梓衡黑袍罩著身子,手裡牽引著數十根黑線。
這是付氏的傀線,得以控制傀儡,只是沒想到這小子眼下竟然已經可以控制數十根了?
控制的傀儡越多對愧師的要求就越高,精神都不一定能維持很久。
但這傢伙深藏不露,看不出半點費力的模樣……
「四公子多慮了,各人所求皆不相同,你怎知你所求,就一定是我所求呢?」
正說著,付梓衡陡然牽扯他掌心傀線,我一把將山哥和鐵牛推了出去。
鬼刀在掌心轉圈,似是察覺到了鬼氣刀刃上的冷冽氣息也越發的沉重!
我雙手撐在棺槨之上渾身顛倒,一腳將竄上來的傀儡踹開。
但這些傢伙不生不死不滅,唯有斬斷傀線方能破解。
但傀線乃是付氏傳承之物,傳聞,是斬不斷的!
我身後一陣冰涼,傀儡手持鐵索一把朝我甩了過來。
我腰身半彎迅速避開,那身影上前登時一腳踹在我腰後。
腰部的陣痛宛若一把巨斧砍了上去,那樣的痛,似是從骨縫裡蔓延出來!
我腦袋上瞬間溢出一陣冷汗,看著那操縱傀儡的傢伙像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惡鬼似的只是十根手指攢動不止,周身毫無半分人氣。
聽爺爺說,付氏的人終其一生就連睡覺傀儡都在身側。
一旦一根傀線綁定了一隻傀儡,除非傀死,便絕不可能斷開!
忽然,我腦海里一陣刺痛。
傀死?爺爺是說過的,可傀儡,怎麼能死?
心知有破解之法,但我此時站在棺槨之上,望著圍繞在我周圍一身黑氣的傀儡卻是毫無辦法。
看來只能暫時拖延了,想到此我只能先發制人陡然朝付梓衡竄出。
這傢伙煉製這樣多的傀儡只怕是早已是人非人。
為了一己之私將整個人獻祭出去,此人心性早已非常人所能持有。
這樣的人,活著只會創造出越來越大的危險……
我剛竄至他身前,鬼刀剛劃出,陡然他身前竄出一隻手,鐵索緊隨其後將我避退。
我一個翻身踩著鐵索被順勢拋向空中,一群傀儡順著我軌跡暗迎頭趕上。
一霎間,黑影在雨夜裡比鬼更像是鬼似的朝我衝來。
我將整個身速提至最快,如一道光影一般循著那牆角暗處縱然竄去。
「殺——」
付梓衡在雨聲里悄然一聲落下,我心下沉默,腦海里念到:「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