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遁向時空的盡頭,我也會付出一切,將你徹底毀滅。要殺死雙子星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只能把我們共同殺死。或許你已經在另外的平行時空體會到了這個道理,所以你留下功力被封禁的阿蘿,把我帶到這裡,將這場戰鬥儀式性地獻給龍城雪將軍……即使你是另一個宇宙的阿蘿,我覺得你也是喜愛『儀式性』的孩子。你把我留給今天,留給這場決鬥。」
「非常自洽的理論。」紅袖使輕輕鼓掌,「非常有說服力。雖不全中,亦不遠矣。倒是給我省了一番口舌……你知道我的名字嗎?不是『蘇蘿』,而是我真正的名字。」
蘇荊知道答案是什麼,他聽過蘇蘿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談起過她的過往,知道赤紅武力的武者們對自身武道的偏執自信,他緩緩拔出長劍道:「你的名字是……修羅屠滅。」
「答對了。」紅袖使淺笑道,「另外,你的理論有沒有想到另一種可能?例如,我才是你這個世界的,真正的蘇蘿。我才是和你兩小無猜的女孩,而和你昨晚睡在一張床上的人,才是來自平行宇宙的侵入者?」
蘇荊握劍的手猛然一顫。
「別這麼驚慌失措,我只是隨口探討一下這種可能性。」紅袖使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大門,「如果不介意。你身後的人似乎想插隊呢。在我殺死他之前,你還有一次觀察的機會。」
蘇荊暫時按捺自己心中的殺機,然而他身後並沒有人。
紅袖使輕笑一聲,猛然前沖一步,纖長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拈住了一片透明的劍鋒。這一次的挑戰者以蘇荊都沒有覺察到的高速和潛行技能出現在紅袖使身後。然而他的刺殺被輕鬆地化解了。蘇荊判斷出他的攻擊模式和自己在破天之城中戰鬥過的三人之一頗為相像,那個能夠穿行於虛無空間中的刺客。八星級的頂級高手,如果不是蘇荊用出其不意的時間系力量陰了他一把,單挑的勝負也很難說。
然而紅袖使就像是猜准了刺客突襲的方向,半透明的身形在她背後若隱若現,衝著脊椎刺來的透明長劍被兩根手指夾在指尖。她用指甲輕彈。那個若有若無的身影就渾身一顫,從穿行於虛無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展露出真容。
「鼠六乙,你哪來的自信挑戰我?」
被稱為鼠六乙的刺客驚惶失措地掃視自己的身體,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失去了虛空的庇護。紅袖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後補上一腳。看上去輕盈的一腳卻有著銳利無比的鋒寒氣勁,刺客的身體大蝦般猛地彈起,背後爆出一道血線,鋒利無比的力量破體而出,他瘦小的身體就像是一包裝滿了血漿的肉袋,骨肉摻雜的穢物從背部的悽厲裂口噴湧出來,屍體軟癱下去。
就在鼠六乙被殺的一瞬間。蘇荊出手了。
「時淵.百步溪。」
他雙腕上的灰色晶石中雲霧轉動,強勁的重力波影響了時空的結構,宇宙以晦澀的多維結構展開在蘇荊面前。他越過每一個坐標的多重參數,將紅袖使所處的方圓三米時序擾亂。蘇荊就像是打亂時間軸上導數的破壞者,空間坐標在時間這個坐標上的流動速度,他心算出這個函數的導,然後引入重力波的影響後重新積分,將紅袖使所處時空的流速變亂到難以言喻的程度。
「嗯?!」
紅袖使小小地吃了一驚。她所具有的概念居然無法抵消這種時序混亂。一個遲鈍,她已經被蘇荊的琉璃光逼近。
「劍淵.橫斷!」
簡單而強勁的一劍。紅袖使在最後一刻拈住光影閃爍的高熱劍尖,她的指甲漸漸發出焦黑的臭味。但是琉璃光的亮度也迅速黯淡下去。
「不愧是兄長,已經發覺了嗎?」紅袖使露出的明麗笑容在這一瞬間與蘇荊知道的那個驕傲女孩重合,讓他知道眼前的冷艷女子的確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
「你的概念,能夠影響到他人的概念。」蘇荊將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從頭腦中甩去,只剩下純粹的戰鬥意志,他在心中依然用「紅袖使」去稱呼自己的對手,他不想用「蘇蘿」去稱呼她,那會令他在最不恰當的時候手軟。
「那些鏈接至原點的概念,改變現實所造成影響,我的概念可以抹去它們。」有著與蘇蘿一模一樣面容的女子抓住琉璃光不再明亮的劍身,「就像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