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靠近。面對面時,那人摘下面具,露出熟悉的面龐,果然是慘死的瓜頭。
&十年啦,塞子,還記得俺嗎?」瓜頭問道。
&怎麼會忘記瓜頭哥呢!」
不知怎的,塞子重新可以說話了。
&子,謝謝你沒有忘記五十年之約,俺來幫你放血,別害怕,不疼。」瓜頭說道。
&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能來?」
&是因為死了,才能來啊。」瓜頭說道:「你都變成小老頭了呢,說話也不土裡土氣的了。」
&都六十二歲了,你還……你還這麼年輕。」
&死了,不能投胎,就一輩子是這幅模樣。」瓜頭說道:「俺先給你放血吧,事關重大。」
塞子想說自己帶匕首來了,然而不等他說話,手腕處就被瓜頭的指甲割破。血噴濺而出,卻不似應有的狀態,而是誇張的、沒有止境的噴涌,噴得天都跟著紅了。瓜頭站在血液落下的地方,就像站在花灑下洗澡,十分的享受。
血液不斷地噴濺,塞子不覺得疼痛,也不覺得有失血過多的症狀,他就像看電影一樣,仿佛流血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片刻過後,瓜頭渾身是血的面對著塞子,說道:「五十年了,俺一直鎮著它,很辛苦,很孤獨。不過幸好,再有三十年,就到八十年之約,到時候你可要助俺脫離苦海啊。」
&已經六十二歲了,三十年……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能的,相信我。」瓜頭說道:「謝謝你今天能來,謝謝你沒有忘記五十年一小續的約定,咱們三十年後再見吧。」
&頭哥,我想你。」塞子說道。
&能做一輩子的兄弟,實在可惜,以後有緣再續吧。」瓜頭說道:「時間緊迫,俺得走了,塞子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把俺的事告訴任何人,誰也不行,否則誰也保不住他們的命。」
&道了,瓜頭哥,從今往後,就連我的小名,也不許提及。」塞子說道。
瓜頭滿意的點點頭,重新戴上面具,猶如紅色雨水中的一位隱士、一名忍著,轉身消失在模模糊糊的視線當中。雨水一般的血液也跟著停止了,塞子同樣沐浴在血液當中,沐浴著自己的血液,卻感受不到血腥。這麼多的血,早已經超出一個人應有的量,可塞子沒有任何不適,只有傷心和思念。他的瓜頭哥當年死得悽慘,死後也不得安寧。八十年太久,幸好已經過去五十年了。
模糊的環境清晰起來,塞子只覺得腦袋發蒙,順勢坐在地上。在一旁盯著的兒子,立刻跑上來攙扶。
&覺得自己經歷了很久,但是兒子說,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問他有沒有看見什麼人,他說沒有,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也沒有血跡。」塞子說道:「我呆呆的愣神了好久,意識到曾經的事情都是真的,要想徹底擺脫,必須遵守八十年之約。這之後,我回到家中,不許家人提起塞子和瓜頭的名號。」
對於塞子的話,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完整的故事,正在各自琢磨、消化的時候,裡屋忽然傳來張鵬安的哭鬧聲。
【7】死新娘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