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卻不料一見面,蕭瑀的態度便是如此堅決
一錦袍青年對蕭瑀的言辭頗不以為然,大大咧咧道「宋國公言過了吧江南形勝,吾等家族世代繁衍於此,何須聽從朝廷之亂命宋國公想必年事已高,這些年久居京師,便將自己也當作北人了,莫非已忘記蕭氏之祖宗」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蕭瑀頭髮都要氣炸了,狠狠瞪著這個錦袍青年,陰沉沉道「何方之犬,敢在老夫面前狂吠」
袁氏族長袁朝才是大儒袁朗之弟,此刻冷笑道「此乃踵為公卿之王氏子弟,雪庵先生的從子王琦。」袁朗向來鄙視王氏,作為袁朗之弟,自然言語之間毋須客氣。
這王琦乃是琅琊王氏族人,大儒王雪庵的從子,王氏人才凋敝,這才讓尚未而立的王琦代表家族前來。聞聽袁朝之言,頓時怒道「老匹夫,焉敢辱我家門」
袁朝依舊冷笑「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王琦年少氣盛,頓時大怒,待要爭辯,卻被蕭瑀喝止。
「來人,將這狂悖無禮之徒叉出去」
隨著蕭瑀話音落地,當即便有家僕跑來,將一臉懵逼的王琦架著胳膊拖出去。那王琦料不到這些人居然敢對堂堂琅琊王氏族人如此無禮,頓時大吵大鬧,但聲息漸漸遠去,被拖走。
蕭瑀兀自面色鐵青,憤然道「王氏狂悖,現有王雪庵遠赴京師污衊房俊不成,丟人現眼身敗名裂,後有王上方擅自出兵謀害重臣,此舉等若將江南士族陷入不臣之境地。從今而後,吾蕭氏與王氏一刀兩斷,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在座諸人默然片刻,紛紛表態附和蕭瑀之言。
都是心明眼亮之人,絕非王琦這等衝動魯莽之輩可比,當然看得出蕭瑀此舉的用意,乃是讓琅琊王氏獨自背負出兵襲殺房俊的罪名。無論這背後有何曲折玄機,參與者有誰,這枚苦果都必須王氏自己吞下去,江南士族聯合起來將王氏踢出局,王氏想反抗也撲騰不出一個浪花兒
為了自家的利益,犧牲一個王氏連眨眼都沒必要
稍稍順了順氣,蕭瑀依舊怒氣未平,敲了敲面前的案幾,憤然道「諸位緣何如何衝動房俊下江南,乃是帝王旨意,諸位若心有不甘自可暗中籌謀,設置攔阻之法,卻干出襲殺房俊這等愚蠢之下策」
顧璁見蕭瑀咄咄逼人,一上來就要掌控全局,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出言道「國公此言,未免過于謹慎。房俊乃是皇帝的馬前卒,若是起身死江南,想必皇帝定然會重視吾等,不會在如往日一般視吾等為冢中枯骨,予取予奪再者說,襲殺房俊乃是山越人所為,與我江南士族何干皇帝想要將這罪狀按到吾等江南士族頭上,亦要有證據才成。」
「證據」蕭瑀冷笑。
玄武門殺兄弒弟,何等顛倒乾坤之舉措,要證據麼
真當太極殿裡那位是泥捏陶塑的啊
環視諸人一圈,蕭瑀深深吸口氣,正色道「某隻說一句話,若是相信我蕭瑀,便即刻停止任何針對房俊的動作,速速聯絡各地府兵,前往牛渚磯救援房俊若房俊無礙,諸位尚可端然穩坐、鐘鳴鼎食。若房俊身死,各位就等著十二衛大軍順水南下,屆時身死族滅,統統去給房俊陪葬吧。某言盡於此,勿謂言之不預也」阿三,勿謂言之不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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