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豈能全無責任若非蕭瑀屢次擔當江南士族代言人的身份,與朝廷爭利,豈能養出江南士族如此肥碩的膽子
長孫無忌哼了一聲,淡淡說道「山越叛亂,不過疥癩之疾。然而其驟起發難,各州官署準備不足,相互之間又互不統屬,導致貽誤戰機,亦非不可饒恕。若是全然將責任歸咎於各州兵事,未免有些過於嚴厲,有失中樞寬厚。至於華亭侯身陷重圍,更是不可預料,誰能想得到他會置身牛渚磯其時山越叛亂,宣、潤二州亂成一團,若是貿然援救,難免導致縣府空虛,萬一被山越趁虛而入,破牆入寇,必然生靈塗炭。因此各州不敢擅動,未曾發兵援救,亦是情理之中。」
岑文本微微一愣,閉上嘴巴,沉默不語。
這是在為那些江南士族推脫罪責
呵呵,面對山越叛亂坐視不管,堂堂侯爵陷身重圍見死不救,如此惡劣之罪責居然亦能輕飄飄兩句「處置過嚴則中樞有失寬厚」、「不敢發病亦是情理之中」來搪塞,當真是臉厚心黑,無恥之尤
只不過身為關隴世家的長孫無忌,怎地卻要幫江南士族說話
房玄齡端然穩坐,面上並不因長孫無忌替江南士族開脫而惱怒,但是言辭之間卻毫不客氣「坐視江南糜爛,已是失職;重臣被圍不發援兵,已是居心叵測。然江南士族終究不過是一地之愚頑,究其根本,亦只是眼前所見之近利。如若江南糜爛,對其哪裡有半點好處華亭侯剛剛抵達牛渚磯,山越便於此時反叛,且第一時間不是攻略州縣司儀搶奪劫掠,而是圍聚與牛渚磯,要置華亭侯與死地此事處處透著玄機,頗多不合情理之處,若說江南士族所謀甚大,老夫亦可相信。」
長孫無忌老臉頓時一僵,頓時面色陰沉。
房玄齡這番話可謂言辭鋒利,直接點明江南糜爛的亂象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無巧不成,但是當諸多巧合結合在一處,很難說這背後是不是隱藏了什麼陰謀。
無論是誰想要替江南士族脫罪,就必須要承受事態變化之後的後果。
換句話說,若是江南士族當真有劃江而治的決心,你在此時賣力的替江南士族搖旗吶喊鼓動脫罪,是想要給江南士族爭取足夠的時間麼
江南亂象,現在誰也說不好最終會發展到何等地步,一旦被房玄齡的這番話給套上,等到局面不可收拾的時候,那可就要了老命
即便是長孫無忌,也不敢承受那樣的後果
畢竟長孫家已經出了一個謀逆不成畏罪潛逃的長孫沖,名聲已經壞了
李二陛下瞥了長孫無忌一眼,心中也有不滿。
現在關中輿情洶洶,中樞更需要口徑一致、團結一心以大義名分壓迫江南士族,這應當是每一位閣臣的共識。在江南的糜爛局勢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應當放在一邊,共赴時艱。
你卻跑出來拆台,替江南士族說話,這算什麼
李二陛下心中微惱,正欲說話,政事堂外有佐稟告道「啟稟陛下,江南有戰報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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