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相信這些兵卒當真敢射箭的,別說水面擅闖禁地之類的,堂堂一朝國公,你們就當真敢當作一個細作給射殺當場
不可能
可張亮偏偏就慫了,他能怎麼辦
只好惡狠狠的瞪了對面的兵卒一眼,指揮著戰船掉頭,離開軍港。那兩艘戰船就在後面緊緊的綴著,直到張亮駛離了軍港的範圍,才大搖大擺的掉頭揚長而去。
戰船上的氣氛極其壓抑。
張亮都快氣瘋了
他自隋末從軍以來,哪怕是艱苦的時候,也沒有受過這等氣啊先別說投降李唐以後屢立戰功,官職爵位更是冒著煙兒的往上竄,直到現如今身居國公之爵位,又正值壯年,備受陛下信重,放眼天下誰敢給他這樣的羞辱
想想剛才在強弓勁弩之下的慫樣,張亮愈發羞惱,當即命令戰船再次停泊在碼頭邊上,而後一言不發的鑽進船艙不出來,下令誰也不准進去
一眾養子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最起碼也得整明白了滄海道的碼頭和官署在哪兒吧總不能就這麼傻乎乎的在江面上飄著,被岸上無數的兵卒和勞工當成猴子一樣觀賞譏笑
不過折騰了一天,此時日已西垂,通紅的殘陽斜斜的照在江面上,微風拂過,金鱗蕩漾,各人俱是飢腸轆轆,口乾舌燥。房俊那個缺德鬼中午準備的餵兔子的草料席面誰也沒吃上幾口,這時候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幾個為首的養子們聚在一起,商議著晚飯如何解決。
上岸購買
且不說華亭鎮何處有酒樓餐館眾人一概不知,就算是打聽到了,以他們毆打勞工和整個華亭鎮對立的身份來說,會不會賣給他們吃食都不一定。
將戰船駛離此處大帥可是剛剛下令不許人去打擾,沒有他的命令誰敢擅自決定全體離開華亭鎮
商議了一番,最後公孫節拍板,派出一艘戰船前往海虞城,尋找酒樓餐館購買飲食。而且看現在的狀況,最好是連明天的伙食也盡數訂好
等到天色全黑,岸上的勞工也已收工,整個華亭鎮都寂靜下來,只有江水輕輕拍打船底發出的聲響,令人昏昏欲睡。購買伙食的戰船終於返回,海虞城市江東大鎮,自是不缺這幾百口子的伙食。
每一艘戰船都將伙食分發下去,大家狼吞虎咽的吃了頓飽飯。公孫節奓著膽子敲響張亮的艙門送去美酒佳肴,幸好此時張亮已然冷靜過來,洗手淨面,享用晚膳。
用完晚膳,張亮將幾個心腹養子召入艙中,緊急磋商,群策群力,思量著眼前的破局之策。可是商量來商量去,卻依舊一籌莫展。
華亭鎮是房俊的封地,而滄海道作為天下最為奇特的一個道,其職責是總管大唐海疆統帥大唐水軍,因此並無固定的領地,只能寄居在華亭鎮,完全處於房俊的掌控之中。
按說這並不是什麼疏漏之處,房俊既是華亭鎮的地主,又是滄海道的大總管,兩者皆在他的控制之下,處於一地並無不可,還能加強掌控力度。
但是對於一心一意想要搶班奪權的張亮來說,不啻於走進了死胡同。在人家房俊的地盤,到處都是人家房俊的人,就算張亮是子房復生、孔明再世,又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這下子,算是徹徹底底的靠邊站
商量了一宿,也沒商量出一條可行之策。
張亮忍不住困頓,打了個哈欠,無奈說道「今日先到此為止吧,都回去好生動動腦筋,琢磨出一個反制的計策出來,本帥重重有賞行了,都回去睡吧」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艙外傳來陣陣呼喊之聲。
張亮心裡一跳,趕緊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一行人呼呼啦啦來到甲板上,只見對面東岸的軍港里船影幢幢,無數的戰船悄無聲息的駛出軍港。
張亮嚇得魂兒都快飛了,駭然道「那黑小子難不成發瘋,要趁夜將本侯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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