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家上下憤懣不已,一個個臉色猶如豬肝。
這廝分明是殺害大郎的最大嫌疑人,此刻自應當戰戰兢兢等候三法司的調查,準備接受陛下的怒火,怎地反而這般囂張,居然還敢打上門來,將長孫家的顏面狠狠踩在腳下蹂躪
看了看身邊鼻青臉腫的諸位兄弟,唯一自顧身份沒有下場的長孫渙忍著怒氣,上前一步,瞪視著房俊怒叱道「吾家兄長遭逢毒手,闔府上下盡皆悲憤,汝卻這般咄咄逼人,到底意欲如何」
房俊嗤笑一聲,道「你家兄長橫死,與我何干爾父卻要跑去吾家折辱家父,到時要問問你們長孫家意欲何為」
長孫渙忍著氣,他此刻不能與房俊衝突,否則極易演化成毆鬥之場面,而房俊的武力值太過驚人,身邊的親兵部曲又各個皆是勇冠三軍殺人無算的驍兵悍卒,在不能傷其性命的前提下,怕是無法將其懾服。
反而會越發使得長孫家丟臉
深吸一口氣,長孫渙道「家父不過是一時激憤,喪子之痛,痛徹心脾,這才前往貴府討要一個說法,固然不合法度,卻也情有可原」
話說一半,房俊便聽不下去了,擺手道「停停停,當真是荒天下之大繆,喝著你家死了人,便不管做出何等事情,都要吾家去承擔甚至還得體諒一二,是不是」
一旁的長孫淨怒道「但是不可否認,汝便是最大嫌疑之人眼下無憑無據,吾等不能將你如何,但若是有朝一日有了證據,老子定要手刃於你,為大兄報仇。」
房俊抬手指著他,道「汝今年業已成親,成家立業,可是這言語頭腦卻好似未斷奶的孩童一般,既然知道無憑無據,那汝憑什麼在某面前耀武揚威你說這話,就是找打。」
氣得長孫淨血氣上涌,卻又說不出狠話。
他是真怕將這個棒槌刺激得瘋了,不管不顧的在長孫家大打出手,到時候將長孫家鬧得不成樣子,丟臉的還是長孫家
長孫渙狀似無奈,看著房俊道「你我好歹相交一場,從小到大交情匪淺,何必這般」
房俊當即打斷他,淡然道「在下受不起長孫郎君的交情,自今日起,你我情斷義絕,井水不犯河水。某房二素來以誠待人,只要是某的朋友,盡皆推心置腹肝膽相照,可你莫非以為你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情某不知道非也正因為某亦是顧念往日交情,不忍說破,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予以改正,人誰無錯呢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不思悔改,今日甚至於將長孫沖之死扣到某的身上,即便心中明知此事不可能是某做下的,卻依舊口口聲聲將某說成一個嫌疑犯,這就是你所謂的交情別以為某不知道你們父子心底打得什麼主意、耍的什麼把戲,某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能捏想要捏某,那就得做好扎手的準備,流血了,扎疼了,方知後悔」
這一次,他是真的滿腔憤怒。
誰特麼知道長孫沖是怎麼死的
那廝自幼便被周圍的人吹著捧著,自以為天下第一乃是豪傑降世,活該就得官路亨通權傾天下,一時受挫便隱忍不住,犯下謀逆作亂的大罪,不得不iuáng天涯有若喪家之犬。
既然iuáng在外,憑藉長孫家的能量和影響,只要隱姓埋名足以活得安穩滋潤,卻偏偏不甘心重返長安,還泄露行藏被各方得知
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問題是你自己找死與我何干
卻偏偏要被人弄死了將罪名扣在小爺頭上,以此將小爺幾乎到手的軍機處大臣職位硬生生阻斷真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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