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陀人之前抵達白道川山口,不得延誤」
高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大拇指一挑「將軍好計策」
忽而想起一事,問道「據聞朝廷派遣的單于都護府長史就快要抵達馬邑,或許不久之後就要來到定襄,屆時會否藉機生事」
定襄城即為單于都護府所在之地,而單于大都督,便是阿史那思摩。
薛延陀雖然寇邊,卻始終未曾動武,朝廷之內顧忌與薛延陀開戰會影響東征大計,故而一直對邊軍嚴加約束,不准與薛延陀起衝突。即便是房俊前來馬邑之前,亦曾被李二陛下耳提面命,不得挑起爭端。
萬一那位單于都護府的長史來到定襄發現只是空城一座,整個漠南幾乎亂成一鍋粥,各方勢力相互傾軋完全背離了朝堂之上制定的策略,一怒之下添油加醋的上報皇帝,怕是自房俊以下,所有人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薛仁貴不屑的冷笑一聲「單于都護府的長史哼哼,別管他會亂說什麼,首先,他得有機會來到這定襄城才行」
高侃不知單于都護府的長史是何人,他薛仁貴豈能不知
雖然那蕭嗣業乃是蕭氏子弟,與房俊有著姻親關係,但薛仁貴知道那廝可是在蕭家沒少給房俊添堵,依著房俊的脾性,看在親戚份兒上不將那廝弄死就算是稀奇了,還想著來到定襄城作威作福、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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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那麼多,以令而行吧」
「諾」
高侃再不多問,既然盡到了提醒之職責,究竟如何抉擇便是上官的事情,不用他去考慮。
當即便匆匆轉身下了城牆,召集兵卒,準備出發。
薛延陀人攜帶著大量輜重,行軍自然不可能快得起來,趕在他們之前抵達白道川山口做好埋伏,堵住薛延陀人返回漠北的道路,占據有利地形等著薛延陀人來攻,豈不是比曠野之上野戰的效果更好
反正白道川是一定要牢牢掌控在唐軍手中的
當即薛仁貴也下了城牆,跨上戰馬,率領一萬騎兵自東門出城,繞了一個大彎,卻依舊趕在行軍緩慢的薛延陀之前抵達白道川山口。
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
黎明之前,紛紛揚揚的大雪終於停下,天上烏雲也已散盡,晨曦微露,站在山口眺望著白道川,白茫茫一片。
「白道」,在敕勒川之北,距離廢棄的北魏都城盛樂不遠,巍峨險峻的大青山矗立於此,與整個銀山山脈橫亘一體,隔絕南北。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天險之中,有一道山川名曰「白道川」。
世代居住在此的居民依靠自己的雙手硬生生開闢出一條通道,開山之土呈白灰色,以之鋪路,每當春夏,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之青山,唯道路獨白,故而得名。白道蜿蜒曲折,綿延數十里,盤繞於大青山上,象一條長長的蜈蚣一直從山腰爬行到高高的山頂。
山嶺之上有城垣遺蹟,乃趙武靈王所修之長城。
北齊、北周時期,突厥興起於漠北草原,並向南遊牧,將敕勒諸部逐出漠南,在白道以南的敕勒川也就隨之通稱為白道川。
白道地處藏龍臥虎的大青山上,大青山巍峨挺拔,地勢險要,橫貫陰山,乃是南北交通之要衝咽喉,因而,白道歷來是軍事關隘,是兵家必爭之地。
貞觀三至四年,李靖、徐世績等分率十餘萬雄兵會師白道川,在白道口大破dongtu厥頡利可汗,一舉覆亡東突厥。
薛仁貴站在山下,望著白雪皚皚的白道口,揮了揮手。
身後將旗搖動,一隊隊兵卒策馬趁著昏暗的天色,馬匹帶著嚼子,悄無聲息的順著山路向著並不寬敞的山口掩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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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斷其退路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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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斷其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