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道「我想我自家男人,天經地義誰管的著」
高陽公主秀眸一瞪,故作嬌嗔道「可你想的那男人也是本宮的男人」
武媚娘反唇相譏「是麼妾身不知道呀,上次郎君想要大被同眠的時候殿下還推三阻四來著,沒看出來那也是你的男人呀」
論起鬥嘴的本事,高陽公主哪裡是武媚娘對手
頓時面紅耳赤,羞惱道「本宮可沒有你那般沒臉沒皮,都不害臊的麼」
「妾身沒臉沒皮不知道是誰喊著郎君我還要」
「哎呀,閉嘴」
「我又沒說錯,為什麼要閉嘴」
「就是不許說,羞死人了」
「做的時候不羞,說的時候反而知道羞了」
「我撕了你個死丫頭的嘴」
「哎呀,殿下饒命,妾身不敢啦」
車廂里的話語自然不會被外面聽見,但是銀鈴一般的笑聲卻從車簾的縫隙當中傾瀉出來。
房遺則和衛鷹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就這樣一家人開開心心下去,那該有多好
轉瞬之間,房遺則又想起身在大理寺監牢之中的二兄,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
二兄這一次應當會安然無恙吧
相比於關隴集團子弟扎堆兒的刑部,大理寺顯然就是個大雜燴。
關隴集團、山東豪族、江南士族、外戚勛貴、寒門子弟幾乎所有的政治派系都能夠在大理寺內尋找到自家的代言人。而這些派系不同的人物相互牽制、彼此提防,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平衡。
這就看出孫伏伽的能力是何等卓越。
世間最完美的狀態是平衡,而最難做到之事亦是平衡
大理寺內官員對待房俊的態度甚為友善,不友善也不行,誰敢偷偷讓房俊難堪,便會立即有人前去向房俊示好,做什麼都沒用處的情況下,誰還會傻傻的去做,白白的得罪人
更何況在房俊「投案自首」以後,先有魏徵拖著病體前來為房俊站場子,後有皇帝陛下親至,這種待遇是大理寺自古以來都未曾有過的。
就算是這次事件導致皇帝壓力山大不得不對房俊施以懲戒,但是這份「簡在帝心」的聖眷誰敢保證房俊異日不會捲土重來
再者說,現在案件正在大理寺詳審,大理寺卿、少卿、六名司直史、八名評事史共聚一處,協同審理。
雖然尚未達到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法司會審」的最高境界,亦是大理寺前所未有之程度。
最終審理結果如何,現在無人能夠定論。
這種情況下出去與房俊明火執仗對著幹的關隴集團,誰會去得罪房俊
大理寺卿孫伏伽性格嚴苛、沉默寡言,那是皇帝陛下最忠心的臣子,自然不會去苛待房俊。
少卿之首的劉玄意因為那日被李二陛下誇讚兩句,整日裡腳跟輕飄飄的走路都帶著風,沒事兒的時候就會鑽到牢房裡跟房俊談天說地言笑晏晏
「呼呼呼」
牢房裡的房俊沒有穿獄服,雖然大理寺忌憚輿論沒敢再給房俊松鶴樓酒席的待遇,但是自然不會阻止房家前來送吃送喝送穿戴。一身藏青色的直綴,髮髻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整個人精神飽滿氣度圓潤,好似都白了一些
正在牢房之中鍛煉徒手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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