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騎是正面交戰?」
「。。。是。」
「蠻騎共多少人?戰損多少,你麾下傷亡又是多少?」
「我,我。。。蠻族應是五千人馬,都是精銳。我方雖是被衝散,但我隨後收攏了軍馬,還剩八千人許;傷亡,傷亡約兩千人不到。」
被問話者有些結巴,但依然如實說了出來,不敢有所隱瞞。
亞瑟坐在那裡,人絲毫未動,但眼中卻射出兩道冷電,完全籠罩了答話人。
一瞬間,帳內的人都生出了錯覺,仿佛這個依然掛著淡淡笑容的軍中之帥突然化身成一柄殺意凜人骨髓的利劍。
「一萬精銳騎士,正面對上五千敵軍,不旋踵,便被衝垮,在敵無心追擊的情況下,傷亡卻仍比敵軍大出一倍以上?還好,騎士團團長大人倒還安然無恙?」
聽出亞瑟語中的凜冽之意,答話者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起來,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辯解:
「大人,大人。。。我。。。我。。。」
亞瑟一偏頭,看向身側的克倫伯格,道:
「布賴特騎士團長隸屬狂風軍團,侯爵以為今日之事,該如何處置?」
克倫伯格俯身,肅然道:
「布賴特臨敵失機,但憑大人處罰!」
亞瑟轉回頭,看著跪在那裡,身體微微發顫的布賴特,沉聲說道:
「今夜雨霧漫天,難以偵測敵情,這是實情;來犯之軍,為敵人真正的精銳,這也是實情;不過,大軍首戰,以多擊少的情況下,卻輕易被敵擊潰,重挫我軍銳氣,你的罪責難逃。我不得不借你的頭顱,來警示諸軍。」
布賴特原本神色稍有鬆弛,但聽到最後,身體一抽搐,猛地彈起,雙眼圓睜,臉色卻蒼白如死,低吼著:
「要,要殺我?不。。。我不服,我罪不至死!亞瑟大人,軍團長大人!」
突地想起了什麼,提高音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地大聲吼道:
「對了,磐石軍團的格里克和我共守東面,但從開始交戰,到我被蠻騎擊潰破陣而去,他一匹馬的影子也沒看到!此戰之敗,不是我一人的責任,格里克應援不力,也要擔責!」
亞瑟只是揮了揮手,兩名聖騎士毫不留情地將嘶吼著的布賴特拖了出去。
「大人!軍團長大人!」
吼叫聲漸漸遠去,隨後戛然而止。
亞瑟的眼光落在了另一名跪在帳中的,磐石軍團騎士團長格里克身上,此人頓時一哆嗦,以額觸地,有些顫抖地說道:
「大人,末將沒有及時去救援,是因為。。。」
亞瑟只是一擺手,制止了他再說下去,道:
「敵情不明,格里克團長堅守原地應變,並無罪責。你可以退出去了。」
見格里克如釋重負般地退出帳外,亞瑟的目光逐一掃過帳內剩下的三人,緩緩道:
「布賴特之敗,雖或情有可原,但以一萬之眾,被半數之敵一擊而潰,對我軍的士氣,傷害極大。故亞瑟不得不痛斬此人,以正軍紀。望諸位軍團長大人莫要覺得亞瑟太過嚴苛,不講情面。」
凱薩等三人均是躬身,齊聲應道:
「不敢。」
「那就好。」亞瑟點了點頭:
「我軍孤軍深入險地,離巢萬里,前有虎狼之敵,後無援應糧秣;若是諸軍不能置死地而後生,存死戰之心的話,我等離覆滅不遠了。」
「傳令下去,將布賴特的首級懸於營前,警示全軍!若還有人臨敵畏縮,不敢死戰,只想保命的話,這就是前車之鑑!」
「不過,我也不是毫不計情面的人,今日戰報上則可寫成,布賴特死於蠻騎陣中,以全其家族聲譽,保其子嗣爵位。」
頓了頓,見帳內諸人臉上均是肅然之色,亞瑟放緩了自己的神情,淡然笑道:
「今日之戰,我看是十有八九,是蠻騎來試探我軍的戰力,故選擇正面交戰,擊潰我軍後,見無機可趁,方自退去。」
「蠻族這次也是借了天時,欺我不明敵情,不敢隨意追擊。不過,此戰雖敗,讓敵看低我方的實力,未必便全是壞處;或可使那個暴風魔龍,提前率軍前來決戰。」
「來人,換上新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