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莫測的冒險者,身份和來歷不詳;但就憑『血之大赦』的勝出者和首輪一招便擊敗對手,便足以列身熱門人選。」
另有一行小字「如有人能提供此人的詳實情報,本坊將酬以重金。」
艾皺了皺眉,他素來只在偏僻的南方小鎮活動,幾乎從未在大都市的公會領取過任務,這邊的賭坊自然沒有他的消息。
『血之大赦』後,雖然已經料到會有不少人關注自己,但還是沒想到會有賭坊公然懸賞他的背景信息。
還好他已有準備,今日在黑色的武士服外披上了一件京都里頗為流行的灰色風褸,又戴上了風帽,遮掩住自己黑色的頭髮,遠看上去,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京城的看客。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避過不少閒人的耳目。
金鼓聲響起,今日的競技又已經開始了。
艾坐在第七層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看著場下的比斗。這座競技場中的參賽者,在進入到最後兩輪,進入聖瓦倫大競技場前,將都可能是艾潛在的對手。既然有空,事先觀察一下也是不錯。
今日第二場的一個武者吸引了艾的注意。
那是一個四十歲許的健碩男子,身份是武士協會的大武師,此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其手中持的一柄奇門兵器,銀燦燦的仿佛是條軟鞭,但又不是純粹的軟鞭,而是由近百節銀色金屬環構成,每環約有小指節般大小,如蛇骨般緊密咬合,整條銀鞭軟中帶硬,兼之鞭頭還鑲著數枚鋒利無比的鉤形利刃,揮動間激嘯連連。
男子手中的銀鞭揮舞自如,時軟時硬,如銀蛇般矯健靈動,他的對手是一個中年劍客,雖然劍技出眾,但也被壓製得連連後退,幾無還手之力。不久後,便被一鞭抽中右肩,慘呼倒地。
看台上的艾神情專注,這條銀鞭的長度和材質,天生克制刀劍等短兵器,其主人又是武技和眼力無不高強之輩,出手十分老辣,幾無破綻。
在外圍防守或是游斗的話只有挨打的份;若是冒險沖近身去又可能陷入對手設下的圈套內,剛才那個中年劍客便是看形勢不妙,冒險發動突襲未成,反被繞回的鞭梢擊中落敗。艾閉上眼,思索了片刻,也覺得對上這個男子的話,將是棘手非常。
「帝誕競技果然是藏龍臥虎,確實是磨練劍技的好地方,雖然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艾淡淡一笑,站起身來。
接下來的一場,便輪到艾了。
交驗了手中那枚刻有參賽武者編號的銀質徽章後,艾走入了底層左側的休息室內。
說是休息室,其實是個十來米見方的小小石室,供下一輪出賽武者臨時等待之用,一側通往外面的競技場地。
由於這些小型的競技場經常被貴族們用來決鬥解決恩怨,所以休息室里裝飾的甚為乾淨整潔。
臨牆的一角,安了一張石塌,上鋪獸皮;左側石牆上雕刻著主戰爭和榮譽的日神,手持聖劍,光芒四射,顯得無比威武榮耀;而右側的石牆上則是死神的雕像。兩幅雕像相互映襯,頗有寓意。
艾坐在石塌上,背倚石牆,閉目養神。
「你就是艾?」
一聲洪亮的詢問中斷了艾的沉思。
一個男子倚在出口處,炯炯的眼神盯著艾。
來人身材高挺,卻並不給人魁梧粗壯的感覺,赤膊的上身只穿了件銅鱗皮甲;高鼻深目,臉部線條分明,一頭褐色的長髮草草地扎在後腦,給人以彪悍不羈的感覺。
「天暮草原的武者?」
艾愣了愣。從對方迥異本地人的臉容和髮型上,艾很容易猜出,來人是來自大陸極西的天暮大草原。
「沒錯,我是來自天暮草原的李族武者,李達倫斯;草原的武者最崇敬勇者,聽說你就是那個『血之大赦』的唯一勝出者,因此特來見上一見。因為我就是你下一個對手,等我們斗完後,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達倫斯的大陸語裡有著濃重的異族口音,卻說得緩慢而清楚。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和你們帝國的頂尖武者較量,藉此領悟到『達者』的奧秘;我不會留手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達者,是天暮草原對超越大劍師層次的聖域武者的稱呼。
達倫斯說罷,便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