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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的轉身離開。
武曇在他身後剛翻了個白眼——
下一刻,他又忽的頓住了腳步,人沒轉身,只側目又看過來。
武曇連忙調整好表情,繼續做鵪鶉狀,恭敬本分的站好。
蕭昀明明看見她變臉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也懶得戳穿她了,只道「明日臘八,宮中有祭祀慶典,德妃生了病,這幾日一直臥床不起,朕聽說你家老夫人也病了?明日指定是不能去了,你過去看看吧。」
每年臘八節,宮中的確都有些慶典,不過不會辦大宴,一般都是宴請皇室宗親的,然後各宮的主子娘娘,看身份和得寵的程度,也有下帖子給娘家女眷和有交情的官眷的。
武曇跟武青瓊的關係又不怎麼好,本來也沒想這事兒,現在蕭昀主動提了,她當然也不能拒,就只能應下「是!」
屈膝福了福,還是表面功夫十足。
蕭昀就沒再說什麼,徑自大步離開了。
武曇盯著他的背影,等他終於走遠了才轉頭招招手。
青瓷趕忙跑過來,略有幾分緊張道「陛下沒有為難您吧?」
「他倒是想!」武曇哼了一聲,蕭昀不過就是想從她嘴裡套話罷了,既然應付過去了也就算了,只是突然想起蕭昀最後的那幾句話,不禁又轉頭問青瓷,「武青瓊病了麼?什麼病?」
「呃……」青瓷的消息還是靈通的,「奴婢前天見過雷鳴,聽說……好像是那錢婆子將孟氏的絕筆信拿給她看過之後就突然病了,又是高燒又是噩夢的,有幾日了吧。」
武曇微愣,隨後就有點尷尬無語了——
武青瓊著膽子也不知道隨了誰,她們那一家子,可沒一個是像她這樣不爭氣的。
不過麼——
知道害怕、心虛這是好事兒啊!
心中有所敬畏,就不會不計後果的接著去作死了。
主僕兩個沿著小徑繼續往前走,過了前面的路口又捉了個送茶水的婢女引路,去了後院花廳拜見鄭夫人。
待到他們主僕走遠了之後,隔了挺遠地方的小路上,鄭蘭衿帶著自己的婢女款步行出,唇角微微噙了絲玩味的笑容道「這定遠侯府真挺有意思的,那位世子身在軍營身上卻麻煩不斷,嫡出的二姑娘又在京城裡名聲不檢……私底下就連陛下也能跟他說上話?」
她也不是有意盯梢,就是偶然路過,瞧見了。
身後的婢女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茬,就直接錯開了這個話題道「小姐真的不去前廳走一趟麼?將軍叫您過去,想來就是因為定遠侯府的人來了……」
小皇帝有意撮合婚事,而鄭修本人好像又對武青林頗為中意的樣子,本來男女分席,是該避嫌的,可他們是主人家,若說是有事兒過去找個人或者找點東西也不在話下。
鄭修會特意著人叫她,無非就是找機會想讓她先見見那位武世子的。
「不去!」鄭蘭衿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這次的差事,本也不是父親主動去求的,陛下既是看重了父親的才幹和能力,想要重用父親,我們原是感激的,可是煩他們這些上位者還要拿女眷做筏子去在朝堂上玩制衡的手段。我又不是個物件,我們鄭家又是那種靠著趨炎附勢和奉承君上往上爬的人家。」
丫鬟想的自然不是這些,只就躍躍欲試的勸道「這幾天奴婢也有打聽過,據說定遠侯府的那位世子人品樣貌都不錯的呢,小姐要麼還是過去見一見,保不齊會是個歸宿呢。」
鄭蘭衿徑自往前走,理都不理她了。
她是個十分高挑的姑娘,加上又有跟著父親在軍營里歷練過,體魄強健,頗有幾分颯爽之姿。
此時健步如飛,丫鬟是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追上。
這邊武曇去了花廳,給鄭夫人請了安。
鄭夫人的出身不高,再加上鄭家是才搬來京城的,初來乍到,京城裡遍地都是貴人,他們鄭家今日這場宴會雖然是得了皇帝的恩寵和關照,賓客如雲,但看得出來——
鄭夫人還是儘量慎重小心的,舉止上都是點到為止,想來是怕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會讓京城裡的這些貴婦人和官眷們看了笑話去。
武曇過去請安,她倒是將武曇留在花廳里很是的慈愛的多說了會兒話,不過也多是噓寒問暖和誇讚的一些場面話。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