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們衝上前去,有的幫著綁人,有的幫忙疏散人群,把正堵在那酒樓門口張望的閒雜人等都往外擋開。
幾個人將昏死的那人抬進去,扔在了地上。
武曇先把武青巧扶到一張桌子旁邊坐下,見她右手的手背上被燎了三四個大小不等的水泡,便很有些愧疚的託了她的手查看「痛不痛?」
武青巧當時雖是本能的護了她一下,也只是出於自己身為長姐的本能,這時候反而嚇傻了,一直沒怎麼回過神來,聽到武曇跟她說話,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燒傷了。
不過實在是太驚懼,她一時居然也覺不出疼來,就只是虛弱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冬天裡衣裳穿得厚,就算各自的半邊裙子都燒焦了,但裡面有棉褲打底,武曇自己完全沒事,就料想武青巧應該也差不多,所以這會兒就也暫時不過分計較了,只陰沉著一張面孔命令堵在門口的侍衛「把門關了。」
鄭家的侍衛不明所以,還有點微愣,武家的那兩個已經雷厲風行的三兩步上前,把想要往裡擠看熱鬧的百姓堵出去,伸手關門。
鄭家的侍衛見狀,這才連忙著手幫忙。
這酒樓的掌柜本來正在後廚查看,聽見街上鬧起來,剛出來就看他們一行人闖了進來,這時候居然還要封他的店門?
掌柜如何肯依?衝上來就要拉扯「你們做什麼?跑到我店裡來撒野?還不給我出去?」
嚷嚷著就推攮起來。
武家的護衛一把揪住他胳膊,反手一扭。
那掌柜「哎喲」一聲,疼出了滿頭大汗就想往地上跪,一邊索性叫嚷開了「你們這些殺千……」
話音未落,武曇已經不高興聽了,一個箭步上前,抽出護衛腰間的佩刀壓在他頸邊。
掌柜的渾身僵硬,聲音戛然而止,驚恐不已的盯著她手中刀鋒。
武曇也不等他囉嗦就冷聲道「方才我差點折在你這黑點門口,你最好是求神拜佛的祈禱別叫我查出來此事和你這間破店有關聯,否則我就封店抓人,你這店裡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出門帶護衛的富家千金在這京城之地,可謂遍地都是,但是帶著這麼利落又佩刀的護衛的——
顯然就只能高官顯貴了。
雖然她不過一個小姑娘,但掌柜的也是見多了往來的客人的,方才是一時情急,這會兒隱約看透了對方的身份不簡單,立時就啞了聲音,又開始冒汗。
青瓷上了樓就沒下來,反而是有幾個在樓上雅間吃酒的男女聽見動靜不對走了出來,正站在樓梯口那看情況。
武曇也是惱得狠了,一張臉上就罩了層寒冰,冷冷的給侍衛使了個眼色「提他上去。」
言罷,率先一步上樓梯往二樓去。
侍衛提了那掌柜的,一起上去。
這酒樓二樓一共六個雅間,環了三面,成半圓狀。
其中四個房間有朝向外面街面的窗戶,所以今晚都是有人的,另外兩間空著。
這會兒兩個樓梯口都有人在往下張望著小聲議論,樓上那四個雅間門口也都各自有人探頭出來看。
不過湊巧的是這些人里並沒有門第太高的人家,至少——
武曇平時進宮或者去別家應酬的時候沒有認識的。
那些人大約也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這般跋扈張揚,必然身份不低,所以即便他們此刻被連累堵在這屋子裡了,也都極有眼色的並不言語。
武曇上了樓,徑自朝事發的那個窗口走去。
彼時那扇窗戶還大開著,外面有冷風灌進來。
離著窗口五六步遠的地方,靠牆暈在那裡一個夥計模樣的人。
青瓷這時候已經把所有的房間都大致查看了一遍,從最右邊的屋子裡出來,正看見武曇上來,就快走兩步迎上來。
武曇看了眼不省人事癱坐在地上的那人。
青瓷會意,立刻道「被打暈了!」
說著,已經一邊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一邊彎身下去將那人身子扶正了。
武曇轉頭問那一臉詫異和恐慌的掌柜的「認識嗎?」
掌柜的打了個寒戰,他其實還不太清楚剛剛外面到底出什麼事了,可有人把他店裡的夥計砸暈了,這就是出事了,於是再也硬氣不起來了,規規矩矩的趕忙回答「正是小店的夥計。」
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