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公文下午去與鄭修交接,你先去辦我方才交代的事吧,那邊不能沒有主帥,鄭修四天前就進京了,一直沒走,必然就是在等我的,今日接了我的公文,快的話他明日應該就會啟程南下了。」
「是!」秦岩也領命退了下去。
武勛起身,走到身後的柜子前面,將裡面的一些公函拿出來分類整理。
剛看了沒一會兒,外面就聽武青雪聲音很輕的敲門「父親,女兒能進來麼?」
說實話,自從上回武青雪當面頂撞他之後,他就對這個女兒心生了厭惡,再加上她不聽勸,後來又執意私自回京……
帶她回來,只是無可奈何。
可如果她一直不斷的找麻煩,武勛就有點忍不了她了……
他最近不順心的事太多,實在不想再被這個女兒拖後腿。
武勛眼中閃過一抹煩躁的神色,這才擱下了手裡的筆「進來!」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
武青雪帶著錢媽媽從外面進來,錢媽媽手裡端著個托盤,上面放著個湯盅並調羹。
「女兒見過父親!」武青雪上前行禮,隨後又招呼錢媽媽將東西呈上來,「父親的身體未曾痊癒,舟車勞頓已是辛苦,女兒聽聞您昨日也是後半夜才回的,今早為了給祖母請安又起了早,女兒怕您精神不濟,就讓廚房用人參燉了雞湯給您,您先吃一點,好歹養養精神。」
武勛滿腹的心事,其實沒什麼胃口。
但是他這一路折騰下來,確實是累。
人參雞湯的香氣撲鼻,他倒是重新坐直了身子接了湯盅低頭慢慢地吃。
武青雪見他接了,手裡捏著帕子,心中卻是暗暗的鬆了口氣,和錢媽媽互相交換了一下神色,然後又再溫婉的問道「父親早飯想要吃些什麼,女兒好吩咐廚房去做。」
「不用麻煩了,隨便吃點就行,午後我還要去兵部。」武勛頭也沒抬的隨口回答。
「是!女兒知道了。」武青雪應了聲,就不再說話,安靜的等在旁邊。
武勛吃完了雞湯,錢媽媽上前收湯盅。
武勛這才抬頭看向了武青雪,表情肅然道「你二妹妹的脾氣向來不吃虧的,你這趟回來本就是不合時宜的,不要隨便去招惹她。」
武青雪聞言,眼圈就紅了。
她連忙拿帕子按了按,帶著哭腔道「哪裡是女兒招惹她,分明是她……」
不想,就這一句話,立時就將武勛激怒了。
武勛一道冷厲的視線橫過來。
武青雪心一橫,直接咬牙跪下去,悲戚道「父親,女兒知道此次回京不是明智之舉,可我……確實是心繫我母親的安危。祖母一向就不喜歡她的,現在抓住了她這樣的錯處,還不是往死里磋磨她麼?我怎麼能放任不管?今早在主院父親您也看見了,武曇都那麼頤指氣使的糟踐我了,祖母都不置一詞,這分明也是連帶著遷怒到我身上了,由此可見,她一定不會輕饒了我母親。父親,母親現在還被圈在南院,不讓她出來見人也不准外人進去探望,祖母這樣……是要將她圈禁至死麼?」
武青雪越說越激動,神情悲憤的望著武勛。
武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只是沒有打斷她,一直讓她把話說完了。
等她說完之後,也是有好一會兒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寂靜的有點讓人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來。
武青雪跪在那裡,越來越是覺得不對勁,正有點慌亂的時候,就聽武勛聲音不溫不火的問道「說完了?」
「我……」武青雪覺得他的情緒有點不對,但究竟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
然後下一刻,武勛卻突然身子前傾,隔著桌子,眼神陰測測的釘在她臉上,聲音陰沉又壓抑的從牙縫裡往外說道「因為她是你母親,你就千里迢迢跑回來替她求情?這也就是老夫人寬厚,念著侯府的名聲,沒有對外聲張,要依著我……非將那混賬毒婦送官查辦、凌遲了不可!」
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每一個字都如有實質,刀鋒一般,削在武青雪身上。
武青雪忍不住的想要發抖。
她明白武勛是什麼意思——
孟氏是她的母親,老夫人就是武勛的母親……
武青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顫巍巍道「父親,我不是這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