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方式回報了霍芸好,實在是夠絕的。
你不能說他白拿了霍家的銀子沒表示,表示了,成全了霍家姑娘的一門好姻緣嘛……
但如果以後還有人想要捐銀求回報,他就大可以懟一句回去——
你要是認識高門顯貴的人家願意跟你們結親,朕也給你賜婚啊!什麼,你不認識啊?那沒辦法啊,朕堂堂一國之君,總不能收受賄賂強逼著臣子家中子弟結親吧?
雖說這餿主意等於是武青林用那一道請婚的奏摺變相給他出的,蕭昀這樣用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了。
藍釉想了半天,終於不解道「那……我們豈不是虧了?」
繞了這麼大一圈,好處全讓小皇帝得去了。
武曇轉頭,這才露出個興高采烈的笑容來「誰說的?只要我大哥得償所願,也就什麼都值了。」
可惜啊,兩家人都在孝期當中,這門喜事怎麼也得拖到兩年半以後了。
此時另一邊,混在人群里的安氏聽完聖旨再仔細一琢磨也就恍然大悟了。
祖孫兩個走到僻靜處,陸菱還不住的回頭看門口那邊被眾人擁簇著的霍芸好,酸溜溜道「這個霍芸好真是好造化,明明霍家已經沒落了,居然還能靠一筆銀子翻了身,一飛沖天。」
「做什麼長他人志氣?」安氏心中確實十分不屑的瞪了她一眼,「霍家的門第跟這侯府本來就不登對的,霍家那個丫頭靠著一筆銀子博了個頭彩,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這樣的出身,做了侯府的主母反而是好事,不過就憑著幾分算計和手段罷了,有沒有娘家人給她撐腰,你還真以為她能在定遠侯府這樣的勛貴人家裡得臉啊?」
她要是手頭闊綽到隨便就能拿出幾十萬兩銀子來,還用這麼費盡心機的琢磨著怎麼攀高枝麼?做官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手裡掐著大把的銀子,幾輩子都花不完,直接做個土財主她也樂意。
只可惜,她自己的出身既不富也不貴,靠著夫君和兒子兩輩人的苦心鑽營,幾十年才熬到了這麼個不上不下的地位。
前兩天跟著兒子在任上的時候,地方上的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他們就是當地數一數二的人家,可這一回京城,就完全不夠看了,不想法子走走捷徑,怎麼出頭?
陸菱聽出了她言語之間的不甘,確認道「祖母的意思是……」
安氏道「你有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嫁進這樣的人家來做主母,有沒有今天這道賜婚聖旨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只要你爭氣點,咱們再使些手段,你照樣能進這道門!」
陸菱一個庶女出身,本來父親的官位就不算很高,在地方上頂天,有不少鄉紳上門巴結,人人捧著,可是一旦回到這貴胄雲集的京城裡,他們一個五品官的人家就實在是太寒磣了,再加上老夫人安氏勢力,陸菱也一心想著往上爬。
以前她沒見過武青林其人,就只肖想定遠侯府的門第,今天當面見了真人——
就越是堅定了走這條路的信念。
本來還擔心安氏受挫之後一蹶不振,沒想到她這個祖母也是個越挫越勇的,登時就定了心,點頭道「嗯,我都聽祖母的。」
頓了一下,又不免憂慮「不過武老夫人並不喜歡我,走她的門路肯定是走不通的了,祖母還有什麼好主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我自有打算,你只管聽我的就是。」安氏道,眼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冷笑。
陸菱道「眼下國喪期間,定遠侯府又有白事加身,確實不急,我們還有時間。」
安氏聞言,就橫了她一眼「這件事時機很重要,總之你聽我的就是。好了,我回後院去了,你不要跟著了,去花園裡找別家的姑娘們玩去吧,方才那暖閣里發生的事,對誰都不要提及,明白嗎?」
她們本來是想借陸菱討好了武老夫人,然後就放出風聲去說武老夫人很喜歡陸菱,慢慢為自己造勢的。
現在不僅那武老夫人敬酒不吃,武家那個瘋丫頭還當面給了她們祖孫難堪,這條路就走不通了,萬一之前暖閣里發生的事傳出去,那豈不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武家祖孫跟他們陸家交惡麼?
好在安氏心裡還有幾分把握,知道周老夫人那些人全都德高望重,若不是太過分了,沒人會做長舌婦去到處傳閒話,這件事還不至於宣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