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便就不卑不亢的與她講道理「方錦那裡死無對證是真,可京兆府衙門移交上來的這個案子,卷宗上卻寫的很清楚,原是霍家的勾結了娼門妓女耍手段暗中篡改了我家要遞進宮的帖子。我媳婦兒當天早上沒有額外再核實一遍帖子內容就直接送進來宮裡,我武家確實有失察之罪,這一點臣婦不敢狡辯,可始作俑者畢竟畢竟不是我武家。霍家這邊是人證物證俱在的,太后娘娘不妨一併問個清楚,屆時……我武家給坐什麼罪,都由老身一力擔下,絕不推諉含糊!」
那個定遠侯侯府,連著幾代人,男丁們個個都是硬脾氣,偏娶回去的媳婦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第一任的定遠侯是鄉野出身,娶了個同樣出身的漢服還情有可原,後面做官封侯之後,再娶兒媳婦雖是注意著面子多少挑些門第了,娶回去的也依舊都是些一言難盡的。第二人定遠侯取了個大理寺卿家的嫡次女,據說這位夫人還是比較體面的,可是子嗣艱難又死不鬆口給夫君納妾,後面一直抗爭了許多年才終於抬了個良妾進門,這也是定遠侯府幾代人里唯一抬進門的妾室了。再然後就是已過世多年的老侯爺武承弼了,娶了嚴老夫人這麼個門第不上不下的武將的女兒,一開始因為門戶不登對兒,被同為京城勛貴的人家嘲笑了好些年,偏這嚴氏脾氣硬臉皮厚,別人說什么半點也不在乎,周到持家,兢兢業業操持了十幾年,如今兒子孫子都爭氣,已然是熬出頭。
算算他們武家,明明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勛貴人家,挑媳婦偏就不講究,好容易上一個武勛終於算是個有點要求的了,求娶了知書達理的林家女兒,可是不知道他定遠侯府是不是就是沒有好媳婦命,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還是個短命的,後來又鬧了挺大一笑話的,扶正了個外室出身的孟氏……
以前不細品這些,倒不覺得怎樣,現在細細想來姜太后就越是看這個武家就越是覺得糟心不順眼了。
這都一家子什麼人吶!
武老夫人的一番話義正辭嚴,把她狠狠的堵了一下。
姜太后挑不出她明顯的錯處來,便就轉移火力,霍的抬眸看向霍芸嫿兄妹倆「武老夫人現在指證是你們霍家作祟,連累了他們武家,京兆府衙門又有人證物證在手,霍氏,霍常宇,哀家倒想聽聽你二人又有何話可說!」
霍芸嫿雖然一直不安分,但說實話,就是被霍文山從小寵的,又自覺得是得了蕭昀的青睞,便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說的通俗點,就是個坐井觀天的貨色,看見頭頂碗大個天,就真以為自己能掌控全局了。
如今被當面抖出了醜事,早就嚇得臉色慘白,心肝兒發抖了。
姜太后有意施壓,帶著凌厲氣勢的一道眼波橫過來,她便下意識的目光閃躲。
霍常宇本來還指著她出頭,眼見著她不吭聲,就連忙大聲喊冤「陛下,娘娘,冤枉啊!是定遠侯府仗勢欺人,柳馨一個青樓女子,她說的話怎足取信?分明就是被武家收買,來構陷草民和……和惠妃娘娘的!」
這時候,他也是只有抱緊了霍芸嫿才還有一線生機。
可霍芸嫿哪裡肯讓他抱,當機立斷的就是眉頭一簇,露出幾分痛心的模樣道「哥哥,所謂無風不起浪,這天下多少人,為什麼那妓子不攀誣他人而偏偏攀誣於你?如今我得太后和陛下恩典,進宮侍奉,你是我的親哥哥,理應心存感恩才是,怎可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東窗事發,還不知悔改,你讓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宮中立足?」
說著,就當真是一副委屈不能自勝的模樣,痛心疾首的抹起淚來。
霍常宇沒想到她連爭取一下都沒有,當面就反咬一口,立時也是惱羞成怒,抬手就一大耳瓜子抽過去「你真好意思說?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的!」
霍芸嫿等的就是他這一巴掌,立刻撲倒在地。
臉上一個巴掌印子明顯,眼睛裡都是震驚和疼痛之色,悲戚道「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霍常宇被她氣得險些當場翻白眼,胸口劇烈的起伏,只覺得氣都喘不順了。
這女人就是個蛇蠍美人,如假包換的一混賬,他心裡其實都清楚,可就因為兩人狼狽為奸的次數多了,霍芸嫿又很有幾分狡猾,做事從不不留證據的。
這會兒他就是有滿肚子的內情——
也自知人微言輕,已經撞進了死胡同里。
霍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