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了,晟王妃做事也算穩妥,一開始就是塞了嘴的,他沒能胡言亂語,府里的下人也沒人知道緣由,這個麻煩算是斷乾淨了,公主您放心。」
吳嬤嬤做事,湖陽長公主當然是放心的。
但是她這些年過的順風順水,已經多久沒經歷這樣的事了,一時之間也確實是心緒難平,重重的一拍桌子「也得虧是樾兒媳婦還給本宮這個老太婆幾分薄面,沒將事情在外頭就鬧開了,如今這才還有的遮掩。這些年我也沒怎麼插手府里的事,原以為訓兒媳婦兒是個識大體懂分寸的……難不成本宮這是真的老了?她們這些小的,一個個都覺得本宮是已經老糊塗了?居然接二連三的在我跟前出這些手段!」
先是一個謝明寧,現在又來一個世子妃,這禍還闖的一個比一個大!
「世子妃向來是疼明宜小姐的。」吳嬤嬤勸道,「她這是關心則亂,才失了分寸,不會存心對您不敬的,只是麼……」
說著,頓了一下,知道這話逾矩,所以才有些猶豫,隨後才道「晟王爺娶的那個小王妃,脾氣十分的厲害,雖說不是算計的她,可世子妃拿她當筏子,已然是惹了她的不痛快了,晟王爺的性子又冷,並且對這小王妃維護的很,就怕是這事兒如果後續不做出個樣子來,對晟王爺那裡交代不過去。總歸是一家子往來的親戚,晟王爺又是那麼個脾氣,總不能因為這麼點事就同他起了嫌隙,就此生分吧?」
蕭樾雖然現在明面上是個賦閒在京的閒散王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個怎樣的存在,他不動作則以,若是他真想做點什麼,那麼整個胤京城只怕都得跟著抖上一抖的。
謝家仗著湖陽長公主的關係,有個皇親的身份,只要安分守己,其實就算皇城裡有什麼變故也基本不會影響到他們什麼,但是——
蕭樾卻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湖陽長公主面沉如水「樾兒媳婦兒雖然脾氣硬了些,但還是個有分寸,知進退的,本宮倒是不擔心她回去會添油加醋的告狀。」
吳嬤嬤自認為沒有她那般慧眼,但是對她的判斷力還是深信不疑的,於是就也放寬心了幾分,又再問道「那您準備怎麼處置世子妃?就算晟王殿下不會興師問罪,但起碼咱們這邊也得有個態度出來吧?好歹得告訴他知道,世子妃做的事,您並不贊成。」
怎麼都得重罰一下世子妃,才能將這事兒翻片兒不是?
「你是怎麼想的?」吳嬤嬤給揉了一會兒太陽穴,湖陽長公主也覺得腦袋沒那麼沉了,隨口又問她。
吳嬤嬤斟酌了一下「起碼奪了管家權,並且勒令思過個一年半載吧?」
按理說,世子妃做出那樣的事,還險些給府裡帶來大麻煩,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的了。
前一刻湖陽長公主被她氣得頭暈腦脹時,大抵也是這麼個想法。
可是——
現在吳嬤嬤一提,她卻當場清醒,眉頭緊皺著猛地一拍桌子「不成。」
吳嬤嬤嚇了一跳,手下揉按的動作也跟著頓住。
湖陽長公主卻是直接擋開她的手,自己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一籌莫展道「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我罰了訓兒媳婦兒,難免會招人揣測,萬一叫宮裡起了疑心……」
謝明宜剛出事,武曇登門之後究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雖然捂的住,但是如果這時候突然罰了世子妃,卻是很容易讓人將這些事都聯繫到一起。
他們謝家現在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一旦被翻出來,就算她能仗著自己的身份和這張老臉去宮裡求情,蕭昀也不太可能真的對她這家子舉刀,但是這麼大一個污點烙在身上,卻會將這闔府上下的名聲毀個乾淨,並且影響到家裡子弟的仕途的,無關怎樣這都還是一件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
吳嬤嬤隨後想明白了,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附和「還是長公主思慮長遠,是老奴糊塗了。」
現在真的是寧可讓蕭樾那邊對他們有意見,也一定要捂住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外人起疑。
至少,蕭樾就算對他們有點意見,畢竟他們又沒害武曇,他還不至於對自家做出什麼來。
這麼一來,湖陽長公主就定了主意。
就在吳嬤嬤以為世子妃即將逃過一劫的時候,門外就聽見丫鬟敲門「長公主殿下,晟王殿下到訪,說要求見您。」
屋子裡的主僕兩人俱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