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候和不良人的搜查持續了大半天,貌似沒有停歇的跡象。筆神閣 bishenge.com
李蒼玉倒也不著急,耐心的和岑參下棋。
到了中午,岑參居然親自下廚煮了幾樣小菜來解決午飯問題。李蒼玉一嘗,味道居然還不錯。
「岑先生,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李蒼玉笑道,「你一位名仕,竟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你是想說,君子遠庖廚嗎?」岑參不以為然的笑道,「在長安,倒是行得通。到了邊塞,那裡只有軍人。再要擺弄這一套,岑某早就被人掃地出門了。」
李蒼玉點點頭,「有詩云,莫見長安行樂處,空令歲月易蹉跎。軍隊應該是一個,能讓人愛上吃苦的地方。」
「你也喜歡李老(李頎)的詩歌?」岑參眼睛一亮,「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岑某對李老的邊塞詩歌,那是喜歡得緊呀!」
李蒼玉笑道,「我記得李老還專門給我老師寫過一首詩,張公性嗜酒,豁達無所營。皓首窮草隸,時稱太湖精。」
岑參哈哈大笑,「露頂據胡床,長叫三五聲。興來灑素壁,揮筆如流星!——前日我們還拿這首詩,打趣過令師呢!」
兩人相談正歡,大門又被拍響了。
「武候輯察,速速開門!」
兩人神色微微一變——怎麼還敢來?莫非是發現了什麼破綻!
「人藏好了麼?」李蒼玉小聲的問。
「應該沒問題!」岑參回道,「我去應門,你小心應變。」
岑參上去開門,兩三個武候站在門外。卻不是先前的那般盛氣凌人,而是小心翼翼的彎腰抱拳行著禮,「先生恕罪,游徼恕罪!小的不是刻意前來滋擾,卻是這位金吾……」
話沒說完,一個穿著一身游徼制服的傢伙就大喇喇的闖了進來,「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游徼,敢在公職時間躲藏起來與人對弈!」
李蒼玉當即哭笑不得,除了郝廷玉這個裝逼慣犯,還能有誰!
「呵,是你小子!」郝廷玉沖那幾個武候揮了揮手,「滾蛋,沒你們事了。」
「小的告退……」
幾個武候灰溜溜的走了,郝廷玉的隨從關上門把守住了門口。
「郝廷玉,見過岑先生。」郝廷玉倒是認識岑參,先與他見禮。
雖然自己是五品官,岑參只是一介幕僚,但勝在岑參是天下名士。這方面,郝廷玉倒是從不託大。
「郝將軍?京師第一猛將!」岑參呵呵直笑的回禮,「幸會、幸會!」
郝廷玉走到了李蒼玉面前上下打量,「你小子,還好吧?」
「要不是岑先生救我,算是交待了。」李蒼玉苦著臉,「吃了一箭,流了好多血!」
「哈哈哈!」
郝廷玉居然大笑起來,「那些飯桶居然也能射中你?」
——沃日!
李蒼玉真的快要被氣死了,「你還好意思講?什麼京師第一猛將,就是個狗洞……」
「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郝廷玉大咧咧的擺擺手。
「狗洞?」岑參笑了起來。
郝廷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岑先生,別聽這小子胡說。我堂堂的五品將軍,哪會去鑽狗洞呢?」
李蒼玉和岑參都大笑起來。
「笑吧,笑個夠。」自覺坦白的郝廷玉一點難堪的意思也沒有,只道:「人呢?」
「在後院。」
郝廷玉正要走,李蒼玉將他拉住,「等一等。先想好,怎麼撬開他的嘴?」
郝廷玉眨了眨眼睛,「你有良策?」
「我覺得,那小子應該不會怕官。」李蒼玉說道。
「有道理。」郝廷玉會心一笑,「他只會怕匪!心狠手辣的匪!」
李蒼玉意味深長的笑,「那交給你去審他,應該再合適不過了。」
郝廷玉一瞪眼,「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我堂堂的五品將軍……」
「趕緊先去換身衣服吧!」
於是,郝廷玉就去了。
岑參呵呵直笑,「這位郝將軍,真是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