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親弟弟天樞和北斗七星都不願聽的經文,樓越居然單靠聽便能背誦。
腦中靈光乍現,勾陳瞭然一笑,是了,樓越身上有他四十年勾陳底蘊,世間除了樓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聽得懂他的《勾陳心經》。
這麼一想,自覺和樓越的聯繫又近了一份。
那種「我心上人身上有我的底蘊」的認識讓他很是得意滿足了一番。
樓越這一暈並未很久。
勾陳二遍心經結束,樓越的呼吸從悠長轉重。
要醒了。
勾陳擺出一張笑臉相迎。
樓越睜眼,一看勾陳在身邊,蹭的一下坐起來,唇緊抿,眉蹙著,凝視勾陳。
樓越坐在床里,勾陳坐在床邊。
這種相對位置,勾陳只要往裡一俯再配一句「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下一步就可以辣/手/摧/花,上演好戲了。
勾陳還在想入非非,樓越突然出手如電一手握住了勾陳手腕,力大無比地把勾陳往床上一拉,再一個翻身,雙手按著勾陳的手,雙腿禁錮著勾陳的腿,從上面壓住勾陳,標準的大/盜/采/花姿勢。
勾陳腦海里方才還在過某個採花大盜話本的癮,一回神自己的所處的位置卻成了被采的花。
勾陳汗顏地喊:「小越,你幹嘛?」
樓越此時的眼神,以他這個萬年光棍淺薄的知識來看,真有點要把他這個天帝當一朵花采了的意思。
樓越眼波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地轉了幾輪,眉心越擰越緊,像經歷著劇烈的掙扎終於掙開某種力量一般,原地一蹦,把自己撞上床頂,也不顧疼一眼都不敢瞧勾陳,再一個匆忙的迴旋,落到床邊。
背對著勾陳,聲音是克制的顫抖:「陳武,對不住。」
兩步躥到門邊,袍角一晃,留下稍顯慌亂的一句話:「最近離我遠點<="r">。」
徒留勾陳樓氏大盜的床上,以被大盜嫌棄的形式。
勾陳的心再大,經此短促劇烈的一熱一冷,也難免疼得抽搐。他曾經幻想過要睡一睡樓越的床,沒想到,果真睡到了,卻是以這種詭異心酸的形式。
接下來一段日子,樓越皆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若非樓越還肯給他做飯,勾陳都要以為自己要被趕出越風山了。
樓越給他做飯,卻不與他一起吃,做好了擺上桌,自己遠遠地去巡海。
樓越喝海水,巡海肯定餓不著樓越,但勾陳一個人吃飯吃的食不知味,一遍一遍拷問自己:「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對?」
龍雲驕一走,樓越便恢復了日日出山。
勾陳照例要跟,樓越杵在山界邊良久,那神情像要趕勾陳別跟著,又像想要勾陳跟著似的。
如此情狀勾陳便又聯想到話本里思春又羞怯的小娘子,樓越如此這般,便有些像。
話本里說對付這種小娘子最好的方法是死纏爛打。
於是勾陳生搬硬套,死皮賴臉的跟著,樓越居然真沒往死里趕他,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又是遠又是近的,樓越到底要怎樣?
真是磨人得緊。
勾陳用排兵打仗的智慧順捋了另外一些樓越怪異的反應:比如樓越會站的遠遠地問他想吃什麼;會日日熄燈後到他房門口悄無聲息地轉兩圈;日日清早,再到他房門口站一站。
很多次勾陳甚至以為樓越會隨時撞破門衝進來。
衝進來幹什麼?
勾陳挺下/流地想,大晚上大早上的還能幹什麼。
常年征戰練就了勾陳的異常靈敏的五感六味,於是他還能感受到樓越時時追著自己的目光。可每每他轉身確認,見到的總是樓越一本正經在做別的事。
身手不錯嘛,夠快!
種種怪誕難解的表現讓勾陳把事情不得不往往歪的方向想,於是他拿了面鏡子照了照自己,鏡中男子劍眉星目,俊朗丰神。
想他當年也是和青華並稱風流倜儻二帝的偏偏佳公子,他努力回憶了萬年來天庭多看過他兩眼的女仙,然而毫無所獲。他一萬年都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眼裡從未有過女神仙,壓根未曾注意誰多瞧了他一意,誰又遞給過他秋波。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