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乞丐麼?木叔叔說,咱們做乞丐的,就是要過苦日子,驕奢淫逸那是富人的惡習。」
雲寧扭頭,輕道一聲,「這人又和少主渾說……」
「雲寧!」冥婆婆捏緊了雲寧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阿阮,見她沒什麼反應,應許是沒聽見的。
阿阮垂了眉悶悶地道「阿阮不覺得吃苦,阿阮什麼也不記得,也沒有爹娘親人,要不是婆婆將我撿回來,又有雲姨和駱叔叔木叔叔他們照顧我,我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阿阮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不苦。你們就是阿阮的親人,阿阮想和你們一直在一起!」
冥婆婆聽了這話,眼睛有些濕潤,不自在地轉了轉頭,忍住了眼淚。她溫柔地撫摸著雲阮的頭,慈愛地看著她,「好孩子,你放心,大家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會讓你孤獨的。」
阿阮伸出小拇指,眨著眼睛,「保證麼?」
冥婆婆和雲寧互看一眼,失笑道「保證。」
此時,又有兩個男人自外面走了進來。
「小阿阮,怎麼,病好了就又開始作妖了?」
其中一人笑呵呵地,聲音洪亮,阿阮看到他,扁扁嘴像個炸毛的小鴨子,「木叔叔胡說!」雲阮一看,這木叔叔竟然真的就是黃文!
雲寧道「木萬年,別逗她。」
木萬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起來很是討好地樣子,走過去蹲在了雲寧身邊。
另一個男人則相對沉穩些,正是駱商!他話不多,走過來探了探雲阮的頭,「丫頭,不燒了。往後可不能淋雨跑出去玩了。」說罷,他跪坐在冥婆婆身前,想要去搭她的脈。
阿阮撅著小嘴巴,不樂意被木萬年一會兒戳頭一會兒戳肚子的逗弄,揮手打開他後拉住冥婆婆和駱商的手,撒嬌道「剛才冥婆婆和我保證了,咱們永遠都在一起,你們都不能離開我,咱們得拉鉤,讓老天爺做個見證!」
木萬年嘴裡叼著根不知道哪裡薅來的枯草,笑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不離開不離開,打死都不離開!別說你木叔叔經打死不了,咱可是萬年的木頭,且活呢。」
雲寧聽得皺眉「別亂說了,什麼死不死的。」說著,也伸出了小拇指。
駱商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伸出來的一堆髒兮兮的小拇指,嘴角抽了抽,這也太……孩子氣了,更何況,這個約定根本無需做保證。
冥婆婆無奈地看了眼駱商,求他配合一下,駱商只好認命地伸出了自己彆扭的小拇指。
五個人的小拇指勾起來有些不容易,尤其是阿阮的手指那么小,她勾住這個就勾不住那個,勉勉強強地將大家的手擠在了一起,大叫了一聲「冥婆婆雲姨木叔叔駱叔叔,和阿阮永遠永遠都是一家人,永遠永遠不分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不行,不是一百年,是好多好多年,永遠都不許變!」
孩童稚嫩的話語讓人心中充滿了暖意,就連沒什麼表情的駱商也都淡淡笑了出來,只是溫暖的笑容背後,卻又有些掩藏的很好的傷感,那是孩子看不出的表情,可是阿阮身體裡的雲阮卻敏感的感覺到了。
得到了保證,阿阮很開心。
冥婆婆道「好了,阿阮剛才不是說去給婆婆找吃的麼?婆婆餓了,你去幫婆婆找點吃的回來好不好?別亂跑,就去咱們上次去的那家包子鋪就好。」
阿阮甜甜地笑了一聲,應了聲好,便撒開腿跑了出去,不過她跑了沒多遠,便又折了回來,想著讓雲姨幫她澆著水洗個臉和手,好在包子鋪的老闆娘面前多討個喜,這樣也好多要幾個包子回來分給他們吃。
她剛摸到後門想喊雲姨,竟聽到雲姨在哭,不知怎麼,她心裡也難過起來,躲在後門沒有吭聲。
這破廟原本就沒什麼香火,勉強遮風避雨,也沒人修葺,隔著院牆的另一戶人家正改建院子,捶捶打打地熱火朝天,阿阮卻能在門邊清晰地聽到雲姨的哭聲,只因為那哭聲太過揪心了,阿阮扒在門邊從門上破洞看去。
廟裡,木萬年握了雲寧的手,悶聲道「看你,怎麼又哭了,回來讓小阿阮看到又要疑心了。」
雲寧哽咽地問「讓她自己出去真的沒事麼?」
木萬年拍了拍她「沒事沒事,一個小叫花子出去討點吃的最是正常不過,跟著一群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