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鼐回到禁衛軍衙門,把崔呈秀殺手之一賈三的行蹤告訴了副統領,黃立極的長子黃衡若,他告訴衡若說,禁衛軍掌握了兇犯嫌疑人就是這個賈三,可是無奈不知道怎麼讓他招供,崔應元是被害人來賢臣的頂頭上司,當然也想趕緊給自己下屬一個交待,再者,捉拿兇犯,正是給九千歲表功的機會,不如讓崔應元抓捕賈三,刑訊逼供,簽字畫押。
黃衡若雖然溫順軟弱,但卻跟他父親黃立極黃閣老一樣,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於是馬上跑到了崔應元的鎮撫司。
進了鎮撫司,衡若開門見山對崔應元說道:「崔大人,本官掌握了來賢臣案的兇犯,無奈我們禁衛軍府衙不會審理嫌犯,不知道怎麼讓嫌犯招供,所以一直沒敢抓兇犯!」
崔應元一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他著急的問黃衡若:「副統領大人,兇犯是誰現在在哪!」
黃衡若微微一笑:「此人是個職業殺手,名喚賈三,混跡京城的小流氓,整日受僱於人殺人越貨,此人刺殺來賢臣,估計是受人僱傭,據在下估計,八成是東林黨人惹得事!你儘管抓來拷問!」
崔應元遲疑的趕緊問道:「確定嗎?」
衡若嘆息道:「我是聽一名路人告訴我,兇犯逃脫時候他看到了,經過畫影圖形,確定那兇犯是賈三,可是我沒有證據也沒手段讓賈三招供,所以一直不敢動賈三!」
崔應元焦急的說:「我的黃大統領啊!您也太優柔寡斷了吧!懷疑了就提審嘛!」
衡若說:「我不會提審啊!您乾脆抓他進鎮撫司,嚴刑逼供,肯定會承認!這麼做,你可是在九千歲面前立大功啊!」
崔應元沒什麼心眼,一拍腦袋:「行,你把他的行蹤告訴我呀!」
黃衡若笑道:「他每天都要到群芳樓會老情人,一個名妓。您儘管在門口等候抓捕!」
崔應元沒想那麼多,馬上派遣人手抓捕
當天下午,賈三就被抓進鎮撫司。
崔應元是個殘酷的逼供能手,二話不說先把各種酷刑給賈三用了一遍。
賈三實在熬刑不過,被打的皮開肉綻面目全非,於是只得招供,來賢臣是他殺的。賈三逼問是受誰指使。
本以為賈三會招供是東林黨,萬萬沒想到,賈三竟也是個糊塗蛋,他說他是受崔呈秀僱傭。
崔應元大喜過望,馬上把賈三的供認交給了魏忠賢。
崔應元躬身站在一旁,匯報過來龍去脈,魏忠賢勃然大怒,他一把就把桌上的文書推到地上,大聲吼道:「好!你崔呈秀幹得漂亮!直接僱傭殺手殺老夫得人!厲害!你走著瞧!」
崔應元嘆息道:「崔呈秀太可怕了!許顯純就是被他借刀殺人害掉!九千歲不能一味忍讓啊!」
魏忠賢咬著牙說道:「聖上信任崔呈秀,我現在還是動不了他!沒有置他死地的把柄,最好不行動,你馬上把賈三問斬結案,不要露出風聲,以免致使得打草驚蛇驚動崔呈秀!」崔應元點了點頭。
回到府中,崔應元重新修改了賈三的供狀,說是受僱於東林黨餘孽侯啟。反正侯啟亡命天涯抓不到,死豬不怕開水燙,推到他身上正好。
殊不知,這侯啟並不冤枉。巧合的是侯啟還真是元兇!
賈三這個倒霉蛋,被打的不成人形,為了解脫,不管供述寫的什麼,直接畫押,只求來個痛快。
崔應元也沒有為難他,畫押之後,馬上把賈三拖到菜市口一刀斬契腦袋掛竿示眾半月。
這邊崔應元剛殺了賈三,那邊崔呈秀聞言勃然大怒,他怒吼著把書桌都掀了,氣呼呼對手下幕僚周師爺說:「崔應元欺人太甚,為了破案,居然抓捕殺害我的人!他媽的!我要弄死這個混蛋!」
周師爺思忖片刻:「不對呀崔大人,破案不是王之正的任務麼?怎麼會交給崔應元辦了?」
崔呈秀冷笑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還給我當師爺!崔應元不是哪裡的好鳥,他是給王之正搶功勞,隨便抓殺一個替罪羊,向魏忠賢邀功請賞!」
周師爺還是不信:「我總覺得事情與王之正脫不開關係。」
崔呈秀點點頭:「如果是王之正策劃,那這個人就太靠不住了,我手中有可以毀滅他的把柄,你去替我警告提醒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