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醫藥之術,還要親手繡一個出診包給她當嫁妝。
沒想到小姐真的生了一個女兒,竟那麼大了。
「你又是什麼人?」啞婆婆戒備地問。
龍非夜毫不遲疑給了一個答案,「本王是韓芸汐的丈夫,天寧秦王。」
丈夫,是每個男人都會擁有的身份,也是每個男人的責任,雖然擁有這個身份很久,可是第一次這樣說出來,龍非夜心頭掠過一抹無法名狀的感覺,他竟淺淺地笑了。
啞婆婆被囚在沐家多年,哪知道天寧秦王的權勢,她非常意外,「那你瞞著她囚禁我又是為何?」
她雖不清楚狀況,但是,她完全可以肯定,韓芸汐並不知道她被囚禁了。
「有些事,她永遠都不知道,會……」
龍非夜沉默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說下去。
「如何?」啞婆婆追問道。
龍非夜還是沉默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啞婆婆越想越心怯,這個傢伙是小姐的丈夫,如果這傢伙有什麼歹意,那小姐怎麼辦呀?
「有些事,她永遠都不知道,會……幸福吧。」龍非夜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幸福?
這兩個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
其實他並不怎麼能理解這兩個字。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字典里會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他只知道,「幸福」二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應該是最終的追求吧。
比起「幸福」二字,其實龍非夜更不懂女人。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總會想對那個女人好,無奈,總不知道怎麼對她好。
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待誰好過,更從來沒有懂過哪個女人,喜歡過哪個女人。
他最純粹的想法便是,喜歡她,便讓她幸福。
龍非夜說著明明是沉重的話題,可是,他一貫冰冷的嘴角卻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正是一抹笑意,驅散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冷漠氣息。
見狀,啞婆婆所有戒備全都鬆懈下來,她不明情況,但是,她那雙見過太多愛恨情仇的眼睛,看得到這個年輕人嘴角的笑意。
什麼叫做幸福?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想起,讓你提起的時候,總會不自覺淡淡淺笑。
這便是幸福!
「有些事她不知道,難不成你知道?」啞婆婆認真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沐心夫人身上流著西秦皇族的血。」龍非夜一針見血,道出事情最關鍵的一點。
啞婆婆心頭大怔,看著龍非夜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知曉沐心所有的秘密,而這些秘密里最機密的,就連沐英東都不知道的一點便是,沐心的身世!
「你是怎麼知道的?」啞婆婆明白,事已至今已經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看樣子,本王沒猜錯!」龍非夜也認真起來。
從韓芸汐進入秦王府的第一個晚上起,他便開始調查韓芸汐了。
洞房花燭夜,那個女人的毒術和表現出來的冷靜讓他非常意外,他絕對不相信韓家那個廢材嫡女會有這等能耐。
一開始,他懷疑韓芸汐會是細作,和當初北歷那些臥底是一夥的,可是後來,他漸漸地發現那個女人非常簡單,別說同黨了,她就連個朋友也沒有。她和北歷細作沒有任何關係反倒親手揪出了北歷細作來。
她背著一個「秦王妃」的身份,沒享受到什麼榮耀,反倒到處被人記恨,惹了一身麻煩,但是,她卻可以自己擺平得很漂亮。
一開始他只是默默地看戲,可是,漸漸地也都忍不住破例,替她出面,替她說話。
她說了她的毒術是從天心夫人留下的書籍里學來的,他其實將信將疑,他開始秘密質問韓從安,開始調查天心夫人。
這才得知韓芸汐並非韓從安親生的女兒,而是天心夫人與他人之女。
他一路查到了藥城沐家,查到了沐心夫人和毒寵餘黨有染的傳言。
一直以來,他對韓芸汐身世質疑就離不開「毒宗」二字,如果不是影族那位白衣公子出現,他永遠都不會想到他破例留在身旁的女人,會和西秦皇族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