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等著沐靈兒回答,沐靈兒低著頭髮愣著,遲遲沒出聲。
「你還嫁嗎?」韓芸汐忍不住問。
「不……不嫁了。」沐靈兒低聲說,向來重承諾的她說出了違背承諾的「不」字。
這一剎那,金子的視線就立馬移開,不再看她。
這,就是他們一年之約的結果吧,她違約了。
金子聳了聳肩,「那我就不娶了唄!告辭!」
他說完,沒有停留,轉身就走。
沐靈兒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這麼簡單!
要知道,她在北歷的時候,天天提心弔膽都等著,就等金子來找她。她已經做好了攤牌賴賬的打算了。
她知道金子回拒絕,會生氣,甚至會動手。她想好了各種應對的說辭,甚至想拿她姐和姐夫來威脅他。
可誰知道,他三個月不見她,今日卻在這裡,如此輕易地放過她。
就一句,「那我就不娶了唄」,就沒事了?
沐靈兒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她看不到金子那張冷清的臉,只看到他瘦削而孤獨的背影。
他走出門去,背影漸漸消失。
就這樣結束了嗎?
這個……一直憧憬著回到家鄉,在草原上自由自在馳騁的傢伙,選擇了留在北歷軍中,擔起北歷災後重建的擔子。
這個……強行喜歡她,欺負她,固執得她勸也勸不動,求也沒用用的傢伙,一句「那就不娶了」。
金子沒有追究她違約,沐靈兒原本該如釋重負的呀,可是,她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隱隱覺得金子不對勁,卻又說吧出來。
金子,你為什麼不走?
當初,金子拿到賣身契燒毀的時候,沒有選擇去找沐靈兒,沒有選擇離開,就註定了他這輩子是離不開了吧。
也正是如此,一直在猶豫的寧承才會下了最後的決心,把黑族軍和虎軍派到各大要塞駐紮,為金子謀一個局,也為韓芸汐謀一個局。
金子離開之後,龍非夜低聲對楚西風說,「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有意冊封金子為鎮北大將軍,執掌北歷兵權。」
龍非夜心中有數,但是,提前放出小道消息,正是要堵一堵下面那幫人的嘴。要知道,北歷的瘟疫一結束,可不少謠傳都把矛頭都指向了韓芸汐呀!
韓芸汐坐在一旁聽了這話,暗暗而笑。
嫁出去的女人,被丈夫偏袒,被娘家庇護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這個世界,大到皇族小到尋常百姓家,總會有人見不得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閒言閒話少不了,陰謀詭計更防不勝防。仿佛女人嫁了,就是要被欺負,要犧牲奉獻,要委曲求全。
有句話說得好,夫君強不如娘家強,娘家強不如自己強呀!唯有自己強大,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韓芸汐在各方面都很強,偏偏少了一支真正屬於自己可操控的兵力。寧家軍既可以退居二線,那麼,她將會把金子執掌的北歷軍系栽培成真正只屬於她的勢力!
金子這傢伙到底有多可靠,她還是拿不準,但是至少眼前這幾年,還是靠得住的。她可得在這幾年來,借金子這個傢伙,栽培起真正可效忠之力。
北歷近玄空大陸,韓芸汐捉摸著等她忙完了,或許可以親自過雪山,去看一看冰海的情況。
龍非夜讓韓塵承諾保北歷北疆二十年無憂,她倒是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對玄空大陸開放北歷,倒不失為一種好選擇。
玄空的農業,醫療業都沒有雲空發達,或許,北歷能稱為一個商貿要塞呢!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韓芸汐把玩著金子交上來的虎牌,笑道,「龍非夜,這玩意是我的了!」
龍非夜瞥了她一眼,懶得多言,她要什麼,他哪次不給了?龍非夜隨手丟來了一枚令牌,韓芸汐接手過來,認真一看,發現這令牌好陌生。
這令牌是特指的青銅材質,十分古樸,應該是一枚軍令,背後是一個「令」字,前面則是雲空大陸的版圖。
「這是……」韓芸汐不解。
「前陣子定製的,今早剛送過來。」龍非夜說著,起身去取來一個錦盒,錦盒裡裝了幾枚令牌,外觀形狀都和韓芸汐手上的相差無幾,只是,正面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