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國也不想耽誤了外甥女,當下也看向徐世輝再次詢問道:「世輝,你看又又這情況……到底要不要再去檢查?」
「這個……」徐世輝沉吟一番,按說如果有內出血,就會長時間昏迷。但是他的眼睛終究不是透視眼啊,摔到腦袋這種事,他哪敢保證一定就沒有其他問題呢?不過既然患者家人自己不願意去……
徐世輝半晌搖頭道:「劉大哥,除了外傷,別的我也沒法看。這樣吧,既然又又不難受,要不你們就先回家養著?這幾天就讓她多休息,多補一補,避免碰到傷口。如果再有其他問題,你們一定要趕緊去醫院……」
屋裡正交待著注意事項,衛生室外又急匆匆跑來一男一女,正是吳雙的二舅劉向家和他的老婆胡櫻花。
兩口子一進來,看都沒看吳雙,全都直奔著劉小寶跑去,一個比一個的急切關心。
劉向家問:「兒子,你有沒有摔倒?怎麼回事?」
胡櫻花問:「兒子,你嚇著沒?是不是死丫頭先和你打架的?」
劉小寶被奶奶和大伯拘在一邊,原本不敢多聲,只是心裡不服氣。此時見父母來了,他的委屈頓時爆發出來。
他哇地一聲撲進胡櫻花的懷裡哭道:「媽,大伯打我!我只碰了又又一下,大伯就連打了我兩巴掌!」
胡櫻花本就寵溺兒子,聽說兒子被打了,她立即不問緣由地衝著劉向國嚷道:「大哥,你什麼意思?不就碰了那丫頭一下嗎?又沒死沒殘的,你憑什麼毒打我們小寶?你是不是嫉妒我們家有兒子啊?你是不是想趁機打死小寶啊?」
劉向國見他們進來不關心吳雙就已經生氣了,再聽到胡櫻花的胡攪蠻纏,更氣得額上青筋直跳。
然而他能教訓侄子,卻不能教訓弟媳婦。而且這是在村衛生室里,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自家兄弟吵架,鬧笑話給別人看。
劉向國黑著臉壓下火氣,狠狠瞪了劉向家一眼:「老二,你眼瞎啦?看不到又又受傷了嗎?你是來幹什麼的?你要不是來看又又的,趕緊帶著你媳婦和你兒子滾回去,別在這兒瞎嚷嚷!」
劉老太太看著二兒子和兒媳婦這個樣,也很生氣。大兒子話音剛落,老太太也唬著臉斥道:「現在是給又又看傷要緊,都在這兒瞎扯什麼?不能幫忙就給我滾!」
劉向家雖然一向怕老婆慣兒子,但他對大哥和老娘也存著幾分敬畏。劉家老爹死的早,他和妹妹劉向雪二人,都是老娘和大哥拉扯大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還不敢跟老娘和大哥耍橫。
聽了兩人的訓斥,劉向家連忙過來向吳雙笑笑:「又又,你沒事吧?來弟說是小寶推你的?是真的嗎?下雪天的山上滑,是不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了啊?」
吳雙冷眼看著劉向家虛偽的笑臉,心裡忍不住一絲悲哀。
上輩子她就已經對二舅一家寒了心,這時候自然也不會再感到委屈。只是面前這人熟悉的涼薄自私,真是讓她想要忘記從前都難啊!
前世里,吳雙年幼無知時曾經以為,只要有血緣在,就一定有情義在。就算她常常被舅媽們冷言冷語,她依然在心底固執的認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可是後來吳雙才明白,血緣和情義是完全沒關係的!
媽媽走後的第二年,她考上高中,大舅答應給她湊學費,她就把住宿費求到了二舅跟前。本以為小小的住宿費二舅會幫忙,誰知,二舅寧願把錢給劉小寶打遊戲也不肯幫她!
不僅如此,二舅媽還攛掇大舅媽也把學費拿回去,說什麼「野丫頭不該浪費錢,將來隨便打發嫁人就行了」,煽動得大舅和大舅媽打了一架。
後來,還是學校老師了解到她的家庭情況,主動給她免了住宿費。
從那以後吳雙才明白,如果人家心裡沒有你,血緣不過是一場笑話!
因為此事,吳雙受刺激努力學習,努力賺獎學金,努力讓自己不再乞求別人。後來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醫科大,而劉小寶比她還大一級,卻連蹲三年,最後因為和人打架進了拘留所。
再後來,她大學畢業時,劉小寶出獄了。但他出來後依然惡習不改,整日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沒少給二舅家惹事。
想起前世的事情,吳雙失望中又覺得平常。她已經太了
第二章 涼薄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