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兩位。」木香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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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沒想到是蘇子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長久以來的沉默。「你一上來就拉人的手,你說他們現在會怎樣猜測我們的關係?」
「你會在意嗎?」秦洛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看到前面有個竹亭,便推著輪椅走了過去。
「你知道答案。又何必再問?」蘇子輕聲笑了,聲音清脆悅耳。眼睛眯起來,像並排掛著的兩輪可愛月芽.「如果在意的話,就不會在菩薩門做出那麼多讓人覺得驚世駭俗的事情了。直到現在,門裡的一些老巫婆還在罵我說妖女,擔心我會把整個菩薩門的家當給敗光。這算不算是一種自暴自棄?」
「你應該生活的很充實很滿意才對。」秦洛說道。「在當年爺爺帶著我遍訪名醫而沒人能夠醫治我的時候,我也想過成為一名得過且過的紈侉子弟-----有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讓自己過的無憂無慮起來。後來,我發現還有另外一種充實自己的方式,所以我開始學醫。」
「但是你忘記了一個問題。」蘇子指了指秦洛的雙腿,說道:「你可以自由行走,可以看到很多的風景和人群。我不行。我只能被人推著,目光所及,也只是一個輪椅的世界而已-----你也是個驕傲的人,你應該明白這樣的折磨對一個同樣驕傲的人來說是多麼的讓人難過和沮喪。」
秦洛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自己心中的憐惜,說道:「確實,在這一點兒上,我比你稍微幸運一些。」
接著,他又笑著說道:「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一個你這樣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菩薩門收集了有關你的大量資料。初入燕京便一鳴驚王,和針王比拼大勝,卻因為傳授五龍針法而反拜其為師,進入學校做一名中醫老師,建立中醫公會-----還有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蘇子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聲音仍然是那般輕輕柔柔的,仿佛隨時都會睡著一般。「我在想,如果我的腿好了的話,我有勇氣走出去-----我會和你做同樣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做,你卻做了。所以,我就開始對你這個人有一點點兒好奇。」
「這就是你今天願意見我們這兩個外人的原因?」秦洛走過去,幫她把滑落在膝蓋上的毛毯往上拉一拉,直到她的脖頸。他做的很自然,像是已經練習過千百次一般。
手指沒有觸碰到女人的衣服和肌膚,沒有絲毫占便宜的心思。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心思也變的純淨起來。
「不是。是因為我聽了一首歌。」蘇子的唇角微微翹起,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愛的事情。「遠方的城市裡,是否有個人和我一樣,站在窗前,幻想對方的世界。我說過,我曾經因為那些資料而對你好奇。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可憐女人,除了讀讀書聽聽音樂之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幻想。所以,我也曾經幻想過你的世界。」
「和想像中的一樣嗎?」秦洛問道。
「不一樣。」蘇子搖頭。「無論幻想多麼真實,終究沒有任何溫度。」
秦洛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一隻腿蹲在地上,另外一隻腿微屈,伸手握住了她那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如北極亘古不化的冰雪似的小手,說道:「這樣,就能感覺到溫度了。」
「這是兩個可憐人的互相溫暖?」蘇子輕笑,卻沒有掙脫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也知道秦洛需要什麼。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在兩個同樣驕傲自負卻又同樣聰明的人面前,一些不必要的矜持就是虛偽了。
「不是。」秦洛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這才發現,她的左邊眼睛的眉心處,有一顆紫色的硃砂。
驚鴻一瞥,便覺心中無限歡喜。
偶爾發現的這顆小痣,竟然給人風流醞藉的感覺。
「至少,摸起來很舒服。」秦洛臉色微羞,不好意思的說道。
(PS:抱歉抱歉。先更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