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一個筆帽鑲在他的屁股肉上去了。
「幸好是筆帽。要是筆尖你就遭殃了。」厲傾城咯咯笑著,伸手幫秦洛揭下罪愧禍首。
「下次該你躺在下面了。」秦洛說道。「你剛才在電話里說的事是真的?」
「當然。」厲傾城開始穿套裙。「不然的話我怎麼會這麼激動?」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當初仇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好像她也挺激動的。
「怎麼突然就走了呢?」秦洛疑惑的說道。「之前去給他看病的時候,雖然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可是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啊。」
厲傾城冷笑著說道:「或許是我咒的吧。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咒他們一次,我希望他們不得好死。」
「———」
「怕了?」厲傾城摟著秦洛的脖子,柔聲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這樣生活是不是太累了?」
「累?想到她屈辱的慘死,想到我以前過的那種非人的日子——這點兒累就不值什麼了?你知道嗎?我在美國念書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裡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棵樹上都開著大朵大朵的白花,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無論我哭也好叫也好,都沒有任何人理會——」
「就像是我已經死了,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每一次從夢中驚醒,發現我還活著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只要我沒死,就一定要報仇。他們給予我的,我也一定要全部都還回去。」
「我盼著他死,也不希望他死。」厲傾城悽苦的笑著,眼圈兒卻是紅的。「他死了,仇家就少了一枚可以威懾群敵的核武器。我就有了出手的機會。他不死,我就可以讓他嘗一嘗被人一刀刀割肉的滋味——做了那麼多惡事,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你要怎麼做?」秦洛沉聲問道。聽到厲傾城自己揭開還在流膿的傷口,秦洛的心情也覺得非常的壓抑沉重。
「等待機會。」厲傾城說道。「我的線人告訴我,仇家並不是鐵板一塊。仇天賜有七個兄弟,之前所有的生意都是由仇天賜這一支脈來把持。現在他死了,他的那些兄弟怎麼可能還任由這種狀態繼續保持下去?」
「而且仇天賜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有矛盾,仇逸雲和仇逸和互相看不對眼,仇逸恕雖然是個女人,也是野心勃勃——」
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你的好朋友仇煙媚也不是沒有對手的,至少我知道她和仇仲謀的關係就非常惡劣。」
「以前這些矛盾一直存在,只不過仇天賜活著,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被壓了下來。現在仇天賜死了,這些矛盾還能不能被壓下去?」
「只要他們內亂,就一定會露出破綻。」厲傾城陰狠的說道。「只要有了破綻,就是我出手的機會。」
「你準備好了嗎?」秦洛擔心的問道。
厲傾城分析的很不錯,仇天賜突然逝世,對仇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危機。如果沒有能夠震得住場子的人出來力挽狂瀾,可能仇家就要因為內部的利益之爭四分五裂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仇家如果在危急關頭抱成一團,他們所能展現出來的實力對厲傾城來說就是災難性的打擊了。
因為她的底子太薄太薄了。即便她天縱奇才,可是只有這兩年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怎麼可能和一個百年家族進行對抗?
「你了解鯊魚嗎?」厲傾城問道。
「嗯?」秦洛任由厲傾城幫他清理乾淨作案工具,臉帶疑惑的看著她。
「面對一條大鯊魚的時候,即便有同類覬覦它的肥肉,也會選擇警惕性的避讓。但是,如果這條鯊魚受傷流血了,那麼,所有的鯊魚都會瘋狂的衝上去攻擊,包括它的夥伴——現在的仇家就是這條大鯊魚。」
想起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仇煙媚,秦洛只能一聲嘆息。
在這種時刻,他只能堅定的站在厲傾城的身後。
不為別的,因為她是自己的女人。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衝上去撕下他們一塊肉來。」厲傾城痛快淋漓的笑著。
笑著笑著,眼淚珠子就掉下來了。
(PS:去咖啡館碼字,回來的路上夾腳拖鞋的帶子斷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