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還在繼續,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已經變得越來越詭異,門口侍衛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普羅米婭公主望向某人的目光已經帶著一絲同情了,她趁著一隻舞曲結束下一支舞曲響起前的這段時間走到達達里昂的身邊,壓低聲音道,「等下我父親要動手,你可以劫持我當人質,從這裡突圍出去。」
魔法師協會的會長這會兒已經吃飽了肚子,正叼著一根牙籤在看舞池裡的大腿,聞言挑了挑眉毛,懶洋洋道,「放心,今晚我哪裡也不去。」
普羅米婭大怒,都什麼時候了這王八蛋還在耍小脾氣,他死了不要緊,但他現在的身份可是魔法師協會的會長,這時候殺了他很可能會導致人類和精靈爆發全面戰爭,作為公主普羅米婭並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但達達里昂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眼見外面的侍衛隊蠢蠢欲動,他卻依舊沒什麼反應。
普羅米婭還想再勸,但這時候一個長相英俊男精靈卻向她走了過來,對方鞠了一躬,開口溫聲道,「普羅米婭公主,能賞臉跳支舞嗎?」
普羅米婭扭頭看了眼主座上的那個男人,後者沖他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八成是父親的授意,知女莫如父,看來多洛雷斯也猜到了她想做什麼,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不動聲色的將她從達達里昂身邊支走。
而更可恨的是後者居然還舉起了手中的香檳,對她道,「玩的愉快。」
宴會進行到這時已經有幾分圖窮匕見的味道了,眾賓客都在有意無意的遠離達達里昂,儘管賭約是魔法師協會的會長自己提出的,但誰也不相信到時候他真的就會束手就擒,所以等下動手的時候就要儘可能的避免被波及,此刻的某人就仿佛一片瘟疫。
而在這其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今晚同為賓客的凡納爾五世,當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達達里昂時,老人卻走到對方的面前,開口贊道,「達達里昂會長果然好膽色。」
「哪裡,我覺得您才是真的勇敢,到現在還沒有逃跑,如果人族在今晚完成統一,精靈這邊是不可能保您的。」
「看來你對萊哈特七世和他的十七萬大軍真的很有信心。」
魔法師協會的會長搖了搖頭,「我不是對萊哈特七世有信心,而是對那片土地上的人有信心,教會真的以為編幾個拙劣的謊話,就可以掩蓋封鎖所有真相了嗎?」
「這也是我不看好埃爾伍德的原因。」凡納爾五世竟然出乎意料的贊同了達達里昂的說法,「他太執著於手中的權利了,反倒看不清身邊的變化,就算這次能渡過難關,早晚也會吃大虧的。」
老人的目光落在某人的身上,頓了頓之後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無論今晚的結果怎樣,我都可以保你平安回到人類世界,甚至可以幫你一起勸那些精靈接受和人類的同盟。」
「哦?」
「我其實並不關心埃爾伍德和萊哈特七世誰輸誰贏,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逃難到精靈世界的普通老人而已,塞塔城那一戰我已經輸了,既然輸了就要爽快認輸,所以我只有一個請求——給我一條船,並且保證從今往後都不要再追查我的下落。」
「好讓您出海去尋找奧爾加德,再次聯繫上那些東西嗎?對不起,我拒絕。」達達里昂乾脆道,沒有一絲猶豫。
凡納爾五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就在這時候有護衛拿著一張小紙條快步走到了精靈王多洛雷斯面前。
王宮一下安靜了下來,這時候來消息,只可能是從神聖同盟那邊傳來的,但正因為如此眾人才更感到難以理解,下午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雙方的主力連遇都沒有遇上,萊哈特七世和他的人馬還在灰熊之森休整,按理說不應該有消息傳來。
多洛雷斯接過這張由魔法陣加緊傳送過來的紙條,展開只看了一眼神色就一變。
隨後他抬頭看向某人,目光有些複雜,其中有警惕,有殺意,但更多的卻是忌憚,最終開口道,「達達里昂會長,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了。」
…………
占領聖馬薩只是個開始,和絕大多數人想像中不同,萊哈特七世在解決了埃爾伍德這個最大的麻煩後就帶領所有士兵離開了仁愛宮,在外面找了家旅店作為臨時作戰指揮處。
在溫格的幫助下